低頭看了眼大口大口呼吸的女兒,蘇清的眼裏是掩蓋不住的歉意,剛才的確是自己太緊張了才沒注意到女兒的不適,“小夏”,蘇清低低的喚了一聲。
茫然的抬起頭看了眼神色警備的父親,蘇安夏緩緩地站了起來,“爸,到底怎麼了,剛才追你的人是誰?”就算父親沒有說可是自己還是能敏銳的感覺到剛才徘徊在胡同裏嘈雜的腳步聲是衝著父親來的,而讓一向鎮定自若的父親方寸大亂,對方一定不是簡單人物。
蘇清神色複雜的看了女兒一眼,“小夏,爸爸現在來不及跟你解釋那麼多了”蘇清頓了頓,警戒的觀察的四周的一舉一動,突然解開襯衫,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牛皮紙袋遞給蘇安夏,“小夏,幫爸爸把這份資料帶給付叔叔行麼?”
呆呆的接過紙袋,蘇安夏不解的看著父親,剛想問這是怎麼回事,卻被紙帶上粘稠溫熱的液體吸引去了注意,透過微薄的月光,蘇安夏可以看到暗黃色的牛皮紙帶上沾滿了片片血跡,直到現在她才注意到不止是牛皮紙帶上有血,連自己的手上,父親的襯衫上也沾滿了血。上前一把抓住父親的襯衫,血比蘇安夏估計的還要多,父親薄薄的襯衫幾乎要濕透了,“這是怎麼回事,爸爸,怎麼回事啊”望著父親還在湧血的傷口,蘇安夏的眼淚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小夏,別問了,快走”蘇清狠心推開了女兒,深深的看了她最後一眼然後轉過身去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看著父親毅然決然的背影,蘇安夏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向相反方向跑去。
淚像是怎麼也擦不幹似的,越擦越多,模糊了蘇安夏眼前的路,此時蘇安夏隻能一直跑一直跑,頭也不回的跑去,自己不能轉過身去救父親,明知道父親受了那麼重的傷,可還是不能送他去醫院,因為自己手裏的這份資料是父親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自己一定要把它安全的送到付叔叔手裏。
等把這份資料交給付叔叔就好了吧,蘇安夏想著,那時候自己就去救父親,然後父女倆一起回家吃飯,媽媽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傻在家等我們吧,想到慈愛的母親,蘇安夏的眼淚流的更凶了,一定不能讓媽媽知道這件事,媽媽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擔心死的,腦海裏浮現出史靜雲那張生氣的臉,蘇安夏不禁甜甜的笑了。
討厭,竟然下起雨來了,蘇安夏把牛皮紙袋牢牢的護在懷裏,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氣,好在繞過這個路口就是付叔叔家了,蘇安夏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更加賣力的向前跑去。
呼,終於到了,蘇安夏簡直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拚著最後一點力氣一步步向門口走去,剛要敲門裏麵卻傳來付叔叔的低吼聲:“混蛋,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伴隨著裏麵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間或著還有痛苦的呻吟。
蘇安夏剛要敲門的手不禁被嚇的縮回了,這是怎麼回事,裏麵那個人真是爸爸的好朋友,自己那個溫文爾雅的付叔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