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起來”天還沒有亮蘇安夏就被一陣尖銳的女聲吵醒。
翻個身剛想搶回被掀起的被子,伸出去的雙臂卻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痛打。
“哎呦”,胳膊上傳來的火辣的痛意使蘇安夏睡意全無,抱著挨打的胳膊一骨碌的坐了起來,心疼的看著自己胳膊上那片紅腫的皮膚,蘇安夏抬起眼,瞪著拿著細鞭子的嬤嬤,不滿的吼道:“你幹嘛打我?”
“幹嘛打你?”拿著鞭子的女人看著蘇安夏冷笑了聲,“柳葉,我說你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嬤嬤我要教訓手底下的丫頭,還用得著理由麼?”說著又嫌不夠似的,舉起手又往蘇安夏背上抽去,這幾鞭子總算打醒了尚在迷糊的蘇安夏,看著滿屋幸災樂禍的嘴臉,蘇安夏想反抗的心頓時被澆滅了,自己這一反抗勢必會引來更大的禍端,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服個軟,日後等有辦法了再收拾她們也不遲。想著想著,蘇安夏想搶回鞭子的手也就拿開了,改為牢牢的護著自己的臉。
看著蘇安夏逆來順受的摸樣,管事嬤嬤的氣也消了一大半,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放輕了些。
“住手吧,嬤嬤,打壞了可沒法向四爺交代啊”。一聲遲緩的男聲響起在門邊,適時製止住了嬤嬤的責打,看嬤嬤放下了手中的鞭子,蘇安夏才小心翼翼的拿開了護在臉上的雙手,透過手指間的縫隙隱隱約約看見寢室門口站著一個太監摸樣的男人。
蘇安夏此刻不禁暗暗佩服起這個太監來,果然是禁宮裏呆久了,一個個都變得圓滑起來,剛才那番話說的真是恰到好處,既然嬤嬤解了氣,又適時的在她麵前做了個好人,真是聰明人啊。
這位太監慢慢踱步到蘇安夏麵前,眯著眼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她,過了許久才緩緩地開口道:“你就是蘇安夏?”
“不,我不是,我是柳葉”。開玩笑,剛才人家都說是‘四爺’的人了,她認識的‘四爺’也隻有那一個愛記仇的強暴犯而已,這時候再貿然承認自己就是那個咬了人的蘇安夏,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聽到蘇安夏忙不迭的拒絕,這位公公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剛才溫和遲緩的語氣早已一去不複返,轉過身對跪在自己身邊的管事嬤嬤大聲喝道:“常嬤嬤,這是怎麼回事?我要找的是蘇安夏,不是什麼柳葉”。
“這。。。”看到平日裏溫和的齊公公突然發威了,常嬤嬤也不禁嚇的抖了起來,眼前的女子是叫柳葉沒錯,進宮一年多了,自己比誰都了解這個丫頭,偏偏這個齊公公一口咬定蘇安夏就是黃鶯閣的人,但自己的黃鶯閣哪有什麼叫蘇安夏的丫頭呢,跪在地上的常嬤嬤左右為難,這時候要怎麼跟齊公公說自己這裏沒有他要找的那號人呢?常嬤嬤掐了一下跪在自己身邊桃紅的腿,示意這丫頭自己跟齊公公解釋清楚,當時就是誤聽了桃紅的話才引來了這個難纏的齊公公。
“齊公公,敢問是四爺要找那個叫蘇安夏的丫頭麼?”此時,一直默默跪在常嬤嬤身邊的桃紅突然開了口。
蘇安夏不敢置信的看著跪在地上一臉得意的桃紅,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當初知道自己叫‘蘇安夏’的可不止那個強暴犯一個,還有桃紅這個死丫頭,本以為死不承認自己就會平安無事了,畢竟那個‘四爺’身份這麼尊貴是不可能來她這一個小小的‘黃鶯閣’捉人的,可是蘇安夏千算萬算,偏偏算漏了自己前幾天剛出口得罪了桃紅這個死丫頭,就算沒得罪她,相信她也一定不會安什麼好心的替自己保守秘密,那個丫頭可是巴不得自己,哦不,柳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