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隱隱浮現的藍色,還在提醒著蘇安夏自己被折磨了一整夜的這個事實。
輕輕地轉過頭,看見猶如孩子一般,安詳的伏在自己肩頭沉睡的男子,蘇安夏此刻幾乎不能將他與之前那個隻知霸道掠奪的野獸聯係起來。
不知就這樣默默的看了上官鳳多久,終了,在蘇安夏的一聲輕微的歎氣聲結束後,女子終於收回自己戀戀不舍的目光,顧不得全身上下酸痛的抗議,輕手輕腳的爬下了床。
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雖然被撕的有些不成樣子,可是還是勉強能避體的,況且,在這麼早的時候,遇見人的幾率應該為零吧。
陳舊的木門在和門框接觸的那一霎那發出了一陣淒涼的‘吱呀’聲,同時也引出了蘇安夏藏匿很久的淚水。此刻蘇安夏覺得自己關上的仿佛並不是簡簡單單一道朱門那麼簡單,她有預感,自己通往上官鳳心靈的那道門,仿佛也隨著昨夜的過去,而一並被帶上了。
腦子裏充斥的是上官鳳醒來後的自責與愧疚,所以即使在貪戀他溫暖的懷抱,蘇安夏也要忍痛離開,隻要自己閉口不言,上官鳳就永遠不會知道昨夜陪在他身邊的陌生女人原來是自己吧,隻要什麼都不說,那麼以後,自己和上官鳳就還是朋友吧?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上官鳳隻會為自己昨夜竟然找了個女子守夜而感到驚奇,而不會有他,而自己也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把這個秘密牢牢的隱埋在心裏,從此忘記愛過他的事實,跟他隻作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笨蛋蘇安夏,是你不要人家負責的,你現在還哭什麼?”,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奔流不息的小河,蘇安夏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討厭自己的了,此刻哭哭啼啼的樣子隻會讓自己覺得自己可悲的像一個失戀的女人。
淚水模糊地雙眼,根本分不清方向,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移動的,蘇安夏此刻隻得憑直覺往金鳥閣那個方向走去,希望在天亮之前趕回去。
“碰”的一聲,腦袋結結實實的撞上了一堵牆,呲牙咧嘴的揉揉撞得發痛的腦袋,轉個身,蘇安夏換了個方向。
怎麼回事,怎麼牆還會隨著自己移動?不論蘇安夏往東南西北哪個方向走,都能準確無誤的在前方看到那堵熟悉的牆。
胡亂的抹去眼中殘留的淚水,一抬頭竟然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眸。不知道是自己跟這個男人太有緣了,還是老天爺的故意作弄,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握緊了殘破的衣服,一個轉身,蘇安夏急的離開。
“站住”,擦肩而過的一瞬間,男人怒氣衝衝的聲音還是傳入了自己的耳膜。
上官朱雀一個使力,緊緊抓住了蘇安夏纖細的胳膊,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擰斷才甘心,“該死的你,你剛才是守夜去了?”,在看到蘇安夏殘破的衣服後,上官朱雀的怒氣立即飆升了八度,眼睛因為生氣而變成了血紅色,在隱隱月色的照耀下,顯得如鬼魅一般嚇人。
自己現在的樣子,任何一個明眼人都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何況是身經百戰的上官朱雀,本來也沒有要特意隱瞞的意思,所以蘇安夏的那一聲‘是‘說的特別輕鬆。
聽到蘇安夏滿不在乎的就承認了自己跟別的男人鬼混的這個事實,不禁讓上官朱雀火冒三丈?她那是什麼表情?竟然沒有一絲後悔?竟然沒有難過?她完全是心甘情願的麼?
想起之前蘇安夏寧願去喂金鳥也不要給自己守夜時的表情,上官朱雀腦子裏最後一點理智也消失殆盡,右手一個使力,便牢牢地握住了蘇安夏白嫩的脖頸,微薄的空氣折磨的蘇安夏難以呼吸,看著她痛苦的直翻白眼,上官朱雀才滿意的一字一句的問道:“說,那個野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