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回到家裏,蘇安夏覺得怎麼也緩不過來剛才那口起來,和風剛才對自己說的一番話,還猶言在耳,怎麼也不能解脫。
疲憊的躺在床上,蘇安夏此刻累的簡直沒有了一絲力氣,不是因為身體,而是心靈上的疲勞。
和風的那番話,的確傷人很深。
蘇安夏本以為,隻要自己真心對待別人,還是可以交到好朋友的,她曾經天真的以為別人對你笑,別人拉著你的手跟你說過話,你們就算好朋友了,可那一切一切虛幻的美夢,都在方才碎的連渣都不剩。
自己不怪和風,她敢當著眾人的麵說我就是欺負你,這說明人家有本錢,反而愈發證明自己搞不清楚狀況,什麼憑借沒有,就敢站起來跟人家頂撞,這不是很可笑麼?
和風,我明白你在這生活十多年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人脈,臉熟的的人一大堆,可是你有必要這樣對我麼?你欺負我難道還不夠,還非要逼我認清我在這一無所有這個事實麼?
原來還不想承認,可是今天的事,每每想起一次都會覺得渾身發涼,自己真的一無所有了。
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來到這樣一個王朝裏,誰也不認識,更沒什麼地位,本以為嫁人了,好歹有些依靠,可是無奈,自己那個夫君根本不憐惜自己,自己現在是標標準準的一個棄婦,本以為還有些朋友,總是聊以安慰的,可是今天卻發現,自己近旁,竟然連一個肯為自己說句話的人都沒有,這種感覺好淒涼。
此時此刻,蘇安夏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單,好像全世界都被棄了她而去,她仿佛站在世界上最高峰的頂端,遺世獨立。高處不勝寒,絕頂的風那麼凜冽,吹得她全身發痛,可是她卻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這個世界上,隻有她自己了,她隻能孤獨的與全世界抗戰。
“叩叩叩”,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蘇安夏的自怨自艾,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翻了個身,蘇安夏有氣無力的回道:“別煩我,讓我一個人靜會”。
聽到屋內不耐煩的應答,敲門聲乖乖的戛然而止,緊接著傳來窸窸窣窣的低談,還沒等蘇安夏聽清外麵的人在吵什麼,門就被‘吱呀’的一聲推開了。
蘇安夏眉頭一鎖,扭過頭正想罵,是哪個不開眼的家夥竟敢頂著自己怒氣進來,可是這一回頭,眼光卻再也收不回來了。
隻是呆呆的看了男人幾秒,蘇安夏就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扭回頭繼續對著雪白的牆麵發呆。
男人對蘇安夏不理不睬的態度好像也不怎麼在意,徑自坐到離她很近的椅子上,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顧自的啜飲起來。
過了半響,蘇安夏再也憋不住了,難耐的扭了扭身子,猛然回過頭去,惡狠狠的對男人吼道:“上官朱雀,你想幹嘛?”
男人無辜的瞪大眼睛看著蘇安夏暴怒的樣子,裝作毫不知情的搖了搖頭,那神情分明在說“我可是什麼也沒幹啊,你何必這麼大火氣?”
受不住的翻了翻白眼,蘇安夏真是越來越不了解這個男人了,大白天的就跑到自己的房間裏,進來一句話也不說,就坐在自己旁邊喝茶,他不是忙的連跟自己的親娘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麼,怎麼這會這麼閑了?
更令人火大的是,如果他奶奶的他安靜的坐在那安心喝茶也就罷了,他一個勁的盯著自己的後背看什麼看啊,搞得自己跟六月見鬼了似的,後背一陣陰涼,連汗毛都倒豎起來了。
“你到底來幹嘛的?”不在跟男人打太極拳,蘇安夏沒好氣的直接奔入主題。
男人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精致的藍色瓷杯,無奈的聳聳肩,語氣輕浮的說道:“來看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