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那麼幹坐在椅子上。
唐域隻是打量屋子裏哪些東西被她們亂碰過了,心裏琢磨著到時候一定讓秦總管換一套新的來,而上官鳳從來了到現在,一直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一點也不像想要‘辦事’的人。
最大的主子沒有說話,這些女人也隻好默默的站成一排,等候發落。
“你們是春風閣裏嗓門最大的?”過了好半響,閉目養神的男子才懶懶的張口問道,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死樣子,恨得唐域想衝上去咬他一口。
“是的,爺,我們叫起來嗓門的確很大的”,一個年齡看起來稍大一點的女子恭恭敬敬的答道。
老實說,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位看起來頗有身份地位,長得又年輕貌美的男人,專門去青樓包她們這些嗓門大的女人幹什麼?從春風閣出來到這座府裏,她們一直是蒙著眼睛的,所以自己並不知道麵前坐著的究竟是哪路神仙,可是從屋內良好的裝修,以及男人周身不俗的打扮來看,男人肯定非富即貴。
這樣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小妾侍寢沒有,為什麼要大費周折的去青樓找女人?再者說了,像他們這樣的富家公子哥即使去青樓找姑娘,也是挑最漂亮溫柔的吧,為什麼這位爺這麼反常態的隻選嗓門最大的?
老鴇是有跟她們說過,有些男人為了顯示自己的某些‘能力’,非常喜歡姑娘拚命的扯著嗓子喊,聲音愈大越好,恨不得從門口就能聽見才行,可是麵前這兩位爺看起來年輕力壯的,也不像有什麼隱疾的人,需要她們這種人來撐場麵麼?
“會唱歌麼?”男人突然睜開眼,掃過麵前的各色女子,隱沒在黑暗裏的麵容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會,不知爺喜歡聽什麼樣的歌曲,我們五姐妹擅長的歌曲不同”,依舊是為首的那位紅衫女子開口回答。
“你們一起唱吧,越吵越好,扯開嗓子唱,唱的越吵,錢越多”。男人嘴角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發號施令道。
五個女子個個麵麵相覷,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所措,為首的紅衣女子對其他人點了個頭,大家才試探性的唱了起來。
五個人音色迥異,歌曲不同,有高有低,聽起來十分不舒服,甚至說十分刺耳,她們剛一開口,唐域便受不住的捂住了耳朵,不滿的瞪了上官鳳一眼,這男人什麼怪癖,千裏迢迢把人從青樓找來,隻是聽人家唱歌的麼?還這麼吵?這要怎麼睡覺啊。
有人覺得吵,有人卻覺得正好,閉上眼睛,舒服的倚在椅背上,甚至兩手還打起了拍子,“不許關門,再唱的大聲一點”,男人不用睜眼,就順利製止了靠近門邊那個女子伸手欲關門的行為。
五個人隻得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氣,放開喉嚨開唱,這邊覺得吵,那邊當然也不會覺得好過。
蘇安夏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陣吵雜的聲音驚醒,本來還期許這聲音過一會就應該會停止,畢竟這都大半夜的了,總是要睡覺的嘛,可是她耐心的等了半天,那聲音不降反升,還越來越刺耳了。
難受的在床上滾來滾去,甚至把被子蒙在頭上還絲毫不管用,那刺耳的聲音居然隔著被子清晰的傳到了自己的耳膜深處,觸碰自己最敏感的聽覺神經末梢。
‘呼’的一下去惱怒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混沌一片的腦子此刻被吵得清明了幾許,挫敗的揉了揉滿頭的亂發,蘇安夏扯著嗓子喊道:“綠珠,綠珠,綠珠。。。”,喊了幾百聲也不見一個人進來,無奈隔壁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自己的聲音跟她們比起來根本比蚊子還不如。
隨手拿了件外套就往要出跑,蘇安夏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哪個神經病大半夜自己不睡覺也順便擾人清夢。
“你們他媽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大半夜的鬼叫什麼?”縱然蘇安夏平時自詡修養再高,可是當她打開房門,看到一群打扮的花枝亂顫的青樓女子就站在自己隔壁那間房裏,一起亂唱,況且還是大大咧咧開著門的,即使再好的脾氣也難免會被逼瘋啊。
蘇安夏對於從事特殊職業者的女子向來沒有什麼偏見,本來嘛,各憑本事吃飯,你可以賣你的知識,賣你的思想,就不允許人家出賣自己的肉體了?你賣知識那叫高尚,人家賣身就是下作了?
可是麵前這一隊花花綠綠的女子,真讓蘇安夏打心眼裏厭惡,大半夜的不陪人家睡覺去,在這鬼吼鬼叫什麼?況且唱的一點腔調也沒有,他們做妓女的就沒有一點基本的才藝了麼?這要是在現代,自己可以立馬起訴他們擾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