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上官鳳才瞟了得意洋洋的蘇安夏一眼,“王妃覺得剛才的那首曲子怎麼樣?”
蘇安夏挑挑眉,裝作很詫異的說道:“我覺得還不錯,第一次聽到這麼有創意的曲子哎”。
“有創意?”蘇安夏的話換來男人一串不屑的悶哼,“哼,王妃管那種大逆不道的曲目叫創意?”
男人的話引來台上眾人的一陣驚慌,就怕禍從口出,因剛剛的曲子引來殺身之禍,眾人皆顫抖的跪在台上,大喊“王爺饒命,王爺息怒”。
上官鳳卻絲毫不為所動,對這些悲涼的求饒聲置若罔聞,兩眼如鷹,死死的盯著蘇安夏。
蘇安夏看了上官鳳一眼,又瞟了一眼台下嚇得得得瑟瑟的眾人,不讚許的搖了搖頭,“王爺這話就說錯了,那怎麼能說是大逆不道呢,分明是很有新意才對啊?下堂妻敢於反抗前夫的不公平行為,正是女權主義的一大進步啊”。
皺皺眉仔細考量蘇安夏的話,上官鳳還是沒想明白那‘女權主義’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蘇安夏的每句話,甚至每個字都在為她的大逆不道做辯解,男人腦子裏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根本不允許女人當著自己的麵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王妃好像對我的話很有意見?那女子不尊夫婿,甚至還辱罵丈夫,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麼?”上官鳳就是對女人後麵的獨白非常不爽啦,本來整出戲都很完美,就應該在妻子被休棄那裏完美的畫上句號,可惜後麵又畫蛇添足的出來了一段什麼獨白,他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那段大逆不道的話肯定是蘇安夏後來加上去的,該死,難怪她的表情那麼悠然,想到這些他就有種捶牆的衝動,本來是要在眾人麵前狠狠羞辱她的,沒想到最後竟被她反將了一軍,搞得自己現在顏麵無光了,自己真的小瞧了那女人,早就該想到她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
“要說有錯,錯也是錯在男人。做丈夫的,不疼惜保護妻子,反而對妻子大加責罵虐待,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再者,放任自己的小妾欺負正妻,這更是為天理所不容,妻不妻,妾不妾,這整個家還有什麼規矩可言?連一個小小的賤妾都敢爬到正妻頭上撒野放肆,難道不該教訓麼?還有,作為男人連最起碼的是非觀都沒有,色欲蒙心,為小妾的美色所惑,幫助小妾虐待正妻不說,還要休妻?這樣的男人,跟著他過一輩子,隻會浪費了自己的青春,不如早早的離開他,說不定以後的日子會更好。我要是戲中的女子,一定會先收拾小妾,在休了男人”。蘇安夏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尾音久久不散,淩厲的目光在上官鳳和桃紅身上掃來掃去,恨不得將二人身上燒出個洞來。
言畢良久,上官鳳才挑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拍掌稱頌:“好,好,好,沒想到我的王妃見解如此獨到,本王今天真是受教了,”緊接著話鋒一轉,上官鳳繞來繞去,又繞到剛才那出曲子上了,“我真的很好奇,要是哪天王妃做了下堂婦,是不是還會有今天這般氣概呢?”男人的話看似平淡無奇,卻句句命中要害,陰險狠毒非一般人可比。
蘇安夏微微一笑,“本王妃相信自己絕不會淪落到戲中女子那種地步。一來,本王妃並無犯了‘七出’的哪一條,王爺應該不會糊塗的像戲中那種是非不分的臭男人一樣吧?二來,我是皇上禦賜的十一王妃,王爺想休妻,還要征得皇上同樣方可。三來,我是王爺兒子的母親,說明白了一點,以後我兒子就是這個王府的主人,誰敢動他的母親,也要先問清楚他才可以。最後,我不可能是戲中那種軟弱無能的妻子,對丈夫可以尊敬,但是要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我不會效法女人忍氣吞聲的行為,要是丈夫敢把小妾領進門,我這個做妻子的當然要履行女主人的職責,不可能任由她們爬到我頭上來。萬一的萬一,我哪天真的跟王爺過不下去了,我也會主動離開,不會淪落到被人休棄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