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輕為自己套上麵紗,在鏡子前反複比量了許久,待發現從外麵看不出一絲破綻後,才舒了一口氣。
坐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綠珠打量著鏡子裏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不由得一陣歎息,她是這麼討厭這張臉,她是那麼討厭綾波綠那個女子,沒想到,最後還是要為了她犧牲自己,不過,腦子裏隻要一浮現出唐域臨走時,那句,我會把你記在心裏,女子又覺得一切都是那麼值得。
還沒坐多久,門口就響起了規律的敲門聲,綠珠瞟了一眼外麵黑壓壓的人影,起身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不由得皺眉,來的還真快。
幾步走到門前,‘刷’的一聲拉開房門,女子淩然的打量了一圈拿著武器的男人,發出一絲輕笑,眼睛瞬也不瞬的抬頭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上官朱雀淩厲的眼神在女子身上掃來掃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很奇怪,明明和這個女子是第一次見麵,卻有種舊相識的感覺,仿佛兩人相識很多年了一樣,心裏總有種隱隱約約不踏實的感覺。
“你就是淩波國的和親公主?”男人低下頭,故意掃視女子躲躲閃閃的雙眸,非要逼問出個所以然來。
女子頭一低,眼神黏在自己粉紅色的繡花鞋上,也不出聲音回答,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沒有預料到的害羞,讓上官朱雀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個女子,本以為和親公主都應該是像外交大臣那般能言善辯的女子,至少那樣的女子才能擔負起兩國邦交的大任不是麼?可是麵前這個,連看自己一眼都不敢的女人,她真的是和親公主麼?上官朱雀皺皺眉,對這個可能性表示十分懷疑,“你真的是淩波國的公主,綾波綠?”不確定的一問再問,生怕搞出什麼烏龍來。
淩波國那邊的二皇子都匆匆的趕來了,就為了驗證自己這邊這個公主的真假,要是到最後才發現是假的,那他上官朱雀,還有他們鳳凰王朝的麵子往哪裏擺?
女子匆匆抬頭瞟了男人一眼,隨即又懼怕的把頭低下,連點了好幾下,好像在像男人證明自己的身份。
女人連話也不說一句,這讓上官朱雀著實鬱悶,可是顧慮到人家可能是公主,也不好強逼人家,隻好耐著性子,把話先說明白。“綾波公主,不是我不相信你說的話,隻是這事關係數國邦交,不能大意,還是謹慎為好,我們已經請來了貴國的二皇子,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待會自有分曉。現在還請你跟我們進宮一趟”,上官朱雀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女子跟他走。
綠珠了然的點點頭,順著男人指的方向便邁開了腳步,男人也算客氣,隻是在後麵跟著她,一路上兩人都沒多說任何話。
“上官鳳,你看”,遠遠的,蘇安夏就看見一片片黑壓壓的人向自己這邊走了過來,為首的女子儼然就是綾波綠,女子心一驚,握住男人手掌的小手也不自覺用力。
男人安撫的衝她笑笑,“你不要衝動,一切有我”,男人反握了握女子冰涼的小手,示意她不要魯莽。
“綾波,你真的是淩波國的和親公主?”不顧男人再三的暗示,蘇安夏還是一把甩開男人緊握不放的手,三步兩步湊到女子麵前,緊張的抓著女子纖細的手。
綾波綠像是有意要躲避女子詢問的目光似的,頭偏到一邊,盡量不去看女子焦急的雙眸,沉默的點了兩下頭,倏然收回自己被女子握在手裏的手,背在身後。
被女子怪異的行為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蘇安夏也沒多想,隻當是女子在外人麵前故意想與自己劃清界限,怕連累了自己,越想越為綾波綠感到委屈,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為他們著想?
看到綾波綠自己都承認了,蘇安夏是徹底沒辦法了,先不說她是不是那個和親公主,隻要她咬緊了牙關,死不承認,自己能拖還是能拖一陣子的,可是她這麼快就承認了,自己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蘇安夏焦急的轉頭去看上官鳳,男人隻是一臉嚴肅的對著她一個勁的搖頭,在看上官朱雀,那神情,分明就是一隻咬住獵物不放的獵犬嘛。
“不行,你不能走”,咬咬牙,蘇安夏擋在女子麵前,雙臂大張,說什麼也不讓綾波綠離開,她這一走不就要嫁給別人了麼?唐域怎麼辦?腦子裏響起男人那張笑嘻嘻的臉,蘇安夏一陣煩躁,這個死小子這個時候是跑哪裏去了,自己的女人都要被帶走了,怎麼也不出現?
“安夏,你讓開,綾波綠今天我是一定要帶走的”,看蘇安夏小孩子的脾氣上來了,上官朱雀大步上前,也向女子宣布自己的決心。
“是啊,夏兒,你就讓綾波姑娘走吧,這件事,我們管不了”,怕上官朱雀對蘇安夏做出什麼事來,上官鳳趕忙上前把蘇安夏拉到一邊。
“不行,我不走,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們把綾波綠帶走,上官鳳你放開我,”女子在男人懷中不安分的扭打,一邊伸手要去夠綾波綠的小手。
“夏兒,這件事我們管不了”,狠狠的把女子扣在懷中,抬高女子的下巴,男人一字一句嚴肅的說道,“這不是你可以任性的事,這件事關係著幾個國家的邦交,我們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