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啊,爹來接你回家“,長滿老繭的雙手顫顫便要向女子頭上摸去,還沒等男人的手碰到女子漆黑如墨的長發,便被床上的女子一個輕巧的躲開,尖叫著直往上官鳳身後躲。
“鳳哥哥,鳳哥哥,壞人來搶和風的寶寶了,鳳哥哥救我“,女子此時好像誰都認不得了,隻是抱著個枕頭一味的尋求上官鳳的庇護。
上官鳳看和風嚇成了這個樣子,連忙一抬手,製止住了定遠將軍的靠近,翻過身去,擁住女子微微發顫的嬌軀,抱在懷裏細聲哄到:“和風不要怕,鳳哥哥會保護你。和風啊,你不認識他了麼?他是你爹啊”。男人細聲細語的在女子耳邊軟語哄道,隻求和風能稍微抬眼看下麵前的男人,要是她對自己的親身父親都這麼抵觸的話,要怎麼回家?
“不要,不要,他是壞人,不是我爹”,任憑男人怎麼哄勸,女子的頭還是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就是不肯從男人寬闊的胸膛中抬起腦袋。
定遠將軍看女兒對自己也這麼抵觸,心裏即使在難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遵循著上官鳳的指示,男人站在床邊三步開外的地方,給女子隔出來一個相對安全點的距離,男人老淚縱橫的看著自己瘋瘋癲癲的女兒,心痛的不成樣子,一張口便是哽咽,“和風啊,你真的連爹也認不出了麼?是爹啊,你睜開眼睛看下我,我是爹啊”。
“不要,不要”,女子的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抓著男子的手也隱隱泛白,“鳳哥哥,你讓他們走,和風好怕,和風害怕”。
“好,好,好,我讓他們走,和風你不要怕啊,不要怕”,看女子嚇得一臉慘白,上官鳳也不免擔心起來,看來和風是真的一點也記不起旁人來了,別人屢次三番的示好,都被女子當成了惡意的襲擊。
輕撫女子嚇得發顫的雪背,上官鳳衝定遠將軍使了個眼色,示意男人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和風乖,不要怕啊”。
看耳邊真的安靜的沒有了一絲聲音,女子才慢慢的鎮定了下來,小手依舊緊抓著男人的衣衫不放,過了好半響,才訕訕的從男人胸前抬起頭來,掃視了一圈沉默的眾人。
驚恐如小兔子般的眼睛飛快的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眾人,又飛快的把頭埋在男人胸口,女子好像非常不習慣有這麼多人同時盯著自己看,憋在男人胸口,悶聲悶氣的撒嬌道:“鳳哥哥,和風想回家,我們回家”。
和風的這一番話語驚四座,眾人的表情可就精彩了。
上官鳳為難的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胸口,像個小孩子般依賴自己的女子,那雙閃著淚痕的星眸,讓他怎麼也沒辦法張口說不。他很清楚,女子現在有多依賴自己,他也明白,和風口中那個‘家’是指他的十一王府,而不是女子的家,可是,他要如何把和風帶回那個屬於他和夏兒的家?目光掃向始終靜靜站在一旁的蘇安夏,男人的眼裏除了猶疑,更多的是失望,一種冰冷的絕望,那眼神,好像時時刻刻在對女子說,我要帶和風回家,回我們的家。
恰巧在上官鳳抬眼看她的時候,蘇安夏也在仔細審視男人的神色,老實說,和風剛剛的要求讓女子不知所措。作為妻子,作為女人,她是無法允許自己的丈夫將他的舊情人帶回家的,特別是上官鳳心裏還心心念念著那個女人,從這個角度上說,她希望上官鳳拒絕,即使這樣做有些殘忍,她也想自私的隻把男人據為己有,不想和別人共享。
另一方麵,自己現在的處境又隱隱提示自己沒有資格要求男人為自己做什麼。胸前掛著的冰涼的玉佩,時時刻刻提醒著女子自己對男人的背叛,她都已經選擇用自己去換瑾兒的解藥了,她都已經選擇要把自己交給上官朱雀了,她還有什麼資格要求上官鳳無限期的等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