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蘇安夏隻是一味的用那種冰冷刺骨的眼神打量自己,並不準備解釋什麼,心裏不由得有些慌亂,他們之間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段水火不容的時候,頭一次放下身段,男人急切的伸出大掌,拉住女子欲走的手腕,急切的追問:“你要去哪?”
此刻,他承認他害怕了,他怕女子用那種冰冷刺骨的眼神望著他,他怕在她心裏從此他隻是個陌生人,他怕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因為自己的一點小疏忽,變成了以前的樣子。
現在,他什麼也不想了,莫名奇妙的信,瑾兒的身世,和風的病,甚至蘇安夏和上官朱雀在過去的幾天裏發生了什麼,他通通不想去在意了,他隻想牢牢的抓住女子的手,不放開。
他開始懂得怕了,這女人教會了太多原本不該屬於他的情緒。嫉妒,傷心,害怕,甚至是無端的揣測。
過去的幾天裏,隻要一想到她跟上官朱雀共處一室,上官鳳就緊張的寢食難安,坐也坐不下,睡也睡不著,沒日沒夜的守在窗口,隻盼著女人會在自己不經意的一抬眼中,抱著瑾兒回到自己身邊,那麼他就真的什麼可以不去在意了,管瑾兒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管她跟上官朱雀有沒有什麼肌膚之親,隻要他們回到自己身邊,那就足夠了,不是麼?
耐心的克製了自己幾天,努力說服自己要相信蘇安夏,每當腦子那股股思亂想襲上心頭時,男人總是苦笑著安慰自己,不要瞎想,夏兒答應過,會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的,她說出的話,是不會反悔的。
也不是沒想過去上官朱雀那看下自己的老婆,孩子,這幾天,沒有他們在身邊,上官鳳總是覺得跟失了神似的,心裏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麼似的,也是那一刻,男人才明白,原來她和孩子已經完全占據了自己的整顆心,少了他們,自己無異於行屍走肉。
可是,上次蘇安夏一個冰冷的眼神,製止住了男人所有的衝動。他隻不過想跟去看看,瑾兒到底怎麼了,她怎麼會那麼誤會自己?她難道真的以為自己是那種隻關心和風,不在意她和孩子的人?他想跟她解釋,他會出現在和風那裏,隻是偶然,跟著皇上去的,沒想到自己前腳剛到,蘇安夏就抱著瑾兒到了。
他不顧男人的尊嚴,低下頭想跟她示好,她卻丟給他一個冰冷的眼神,跟著上官朱雀離開。
不得不承認,蘇安夏真的很懂得怎麼傷害他。相處這麼久,女人不知不覺的了解到了,說什麼話,用什麼眼神可以讓自己痛不欲生。
等待這幾天對於男人來說無異於是度日如年,他發了瘋的想見她,想抱抱瑾兒,可是就是找不到理由去看看他們。
和風的發狂,無異於給了他一個理由去看看他們母子。
滿屋子的人,唯獨不見她和上官朱雀,失望的眸子掃向屋子裏每一張臉孔,骨子裏那份不安突然又跑出來了,那一刻,上官鳳心裏,總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她不要你了,她和孩子全部都回到上官朱雀身邊了,到頭來,你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他真的好開心,他希望她像過去那樣走到自己身邊,輕輕說一句,我回來了了。
可是,她沒有,她隻是疏離的站在遠處,用那種失望的眼神不斷地看自己,上官鳳明白,她誤會了,誤會了他和和風,可是他就是無法放開和風,她這個樣子,叫自己怎麼狠得下心來?
他想帶她回家,想帶瑾兒回家,他想他們一家人在一起,他想張口問,我們能不能永遠在一起不分開,可是走進了,女子胸前亮的發光的玉佩,卻製止住了男人一切的話語。
他不敢,他是膽小鬼,他怕一張口,聽到的便是女子毫不留情的拒絕。
蘇安夏此刻突然的出現是上官鳳沒有預料到的,進門的那一刻,看見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他幾乎要歡喜的衝上去把她抱起來,可是女子總有辦法僅用一個眼神,便輕易的打消他滿腔的熱情。
“我們談談”,怕女子會張口拒絕,男人緊握纖細的手臂不放,對身邊的碧瑤使了個眼色,“碧瑤,帶公主出去,我有話跟王妃說”。
“這”,為難的看了眼像隻無尾熊一樣八著上官鳳不放的和風,小丫頭一時沒了主意,男人眼神裏的執著是顯而易見的,碧瑤歎了一口氣,試著拉開女子緊抓住男人不放的手,“公主,我們去花園裏捉蝴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