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鳳走了。留下她一個人,沒有原因,男人就是不想讓蘇安夏知道,他跟上官朱雀之間談話的內容,所以,他一個人離開。
東西簡簡單單的裝進一個小布包,坐在床邊,蘇安夏才可笑的發現,原來這麼久,自己的行李也隻不過也隻有這麼少一點,沒有想象中的繁瑣,似乎對女子有意義的東西,加起來也不過林林總總的那麼幾樣而已。
很好,不是麼?來也簡單,走也輕鬆的,沒有負擔的。
她不想走,非常不想。她想一直待下去,她想等上官鳳抱著瑾兒回來,笑著跟她說,瑾兒沒事了。可是左等右等,男人都出去好久了,還是不見回來。
無聊的坐在床邊唉聲歎氣,把整理好的行李解了又係,係了又解,反反複複,微微顫抖的小手出賣了女子內心的緊張。
她希望上官鳳可以留下他們母子,真的很想,盡管還沒想好以後要怎麼跟男人相處下去,多了一個和風,日子恐怕不會回到過去的那般輕鬆,可是女子心裏也明白,要不是真的把上官鳳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她也不會隨隨便便跟彥依說出,她和瑾兒會永永遠遠呆在男人身邊那種類似於誓言的話。
門被從外麵輕巧的推開,陳舊蒼涼的‘吱呀’聲瞬間打亂了女子的胡思亂想,在抬眸看見來人時,又失望的垂下,是碧瑤。
隻要一想起女子剛剛卑鄙的陷害行為,蘇安夏就惡心的連一個眼神也不願意給她。打她罵她,實在不合情理,打狗還要看主人,和風現在縱然瘋瘋癲癲的,可是還是有很多人拿她當寶,自己現在對她貼身的侍女這般呼來喝去的,別人看了隻會覺得自己卑鄙。既然碰不得,蘇安夏就索性不去理她,這種人能躲多遠就離多遠,女人敏銳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小丫頭雖然隻是個婢女,可是絕對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本以為碧瑤是中途回來給和風拿東西什麼的,蘇安夏原想女子應該待不了多久就會離開,索性那樣也不會太打擾到自己的沉思,誰知道,女子非但沒有離自己遠遠地,反而越靠越近,幾步走到自己麵前,定定站在自己眼前,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眼前那雙站了很久的繡花鞋明亮的讓蘇安夏無法忽視,抬起眼,皺著眉不滿的看著麵前那張稚氣未脫的臉,蘇安夏實在搞不懂,這丫頭怎麼還敢對自己笑的那麼無辜。
剛剛的事難道她真的以為自己會那麼容易就忘記麼?按理說,碧瑤不是應該有多遠滾多遠麼?怎麼現在她反倒一副得理的樣子趾高氣昂的站在自己麵前逼視自己?
越看女子臉上那抹公式化的笑容,蘇安夏越覺得心裏發堵。和風一個人已經夠她頭痛了,沒想到連她身邊的小丫頭都是這般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
“王妃,你不走麼?”兩人就是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幹站著也不是辦法,小丫頭嘴一翹,一張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問的甚是無辜。
“走?”碧瑤一開口便是這麼強火力的攻擊,讓蘇安夏氣的氣血上湧,差點沒背過氣去,怎麼她現在是在趕自己走是不是?“我要去哪?這裏是我家哎”,蘇安夏當然也不甘示弱,伶牙俐齒的反駁了回去。
小丫頭的眉頭越皺越緊,有些為難的看著蘇安夏手邊的小包袱,不解的問道:“咦?王妃您不是要回四爺那麼?”
一個‘回’字便輕易的說出了上官朱雀那裏仿佛才是蘇安夏的歸宿。
“誰說我要去了?”越想越氣,這個小丫頭竟然連自己的行蹤都打聽的如此一清二楚了,真是有夠陰險,“我現在不去了,不行麼?我就要在自己的家,老老實實的呆著”。
蘇安夏的話讓碧瑤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看女子這麼快就承認,碧瑤是有點不知所措,疑惑的看著蘇安夏,實在搞不懂女子怎麼會變得這麼快?前一秒不是還哭著喊著要跑到上官朱雀那裏去麼,怎麼這一刻就立刻賴著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