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下來,還不如說蘇安夏吃的心酸比較多,那男人,真的把她做的菜一根不剩的吃了個光。
“我去打點野味來吃吧,總是吃青菜也不好”,剛吃完午飯沒多久,上官朱雀就坐不住了,一把扯過牆上做工精美的良弓,背在身上就往外走。
蘇安夏一想也是,打些小兔子什麼的,烤烤就能吃了,也不用自己大費周章的去折騰男人的胃了。點點頭,給男人一抹溫柔的笑,“要小心”,雖說這竹林裏沒有什麼猛獸,可是該有的囑咐,女子還是一樣不差的給男人說了個遍。
“知道了,你去看著瑾兒吧,睡了那麼久,也該醒了”,眼神裏閃過一抹驚訝之色,男人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蘇安夏真的可以笑著跟自己說出關心的話,這一切仿佛讓他置身夢裏,一切不真實的虛渺。
“恩”,點點頭,目送男人離開,女子沉歎一口氣,折身回了內室。
兒子好像睡得很香的樣子,即使在夢裏也握個小拳頭,臉頰帶笑,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好夢。被上官瑾傳染,蘇安夏臉上的笑意也多了起來,拿起一旁的扇子,輕輕的為兒子扇風,越看瑾兒可愛的臉,蘇安夏的心就越是高興。
差一點,還差一點她就要失去她的寶貝了,無法想象,要是真的有一天,她的瑾兒不能陪在她的身邊,她會怎麼樣?
眼神一瞥,看到了一旁臥榻上男人剛剛隨手丟掉的外衫。男人因為剛剛幫自己生火的緣故,價值不菲的衣物無端的劃開了個口子。
歎了口氣,慢慢走近臥榻,抓起男人的衣物放在手心內仔細摩擦,一看便知道是上等的布料剪裁而成的衣物,沒想到今天,卻為了自己破成了這樣。她是不是該得意?一個權傾天下的王爺,竟會為了自己,搞得像現在這般狼狽?
她打賭上官朱雀這輩子可能從來沒錯過今天這種事,挑水,劈柴,生火,打獵,一切本不屬於男人那種身份該做的事情,今天全被他做了。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自己?以往的上官朱雀根本連看也不會看這些事情一眼,要是他想喝水,隻需一個眼神,便有大批人捧著佳釀遞到男人嘴邊,要是他想吃飯,隻需一句話,天下哪道珍饈是吃不到的?
可是男人今天為了自己,寧願放棄珍貴的地位,寧願放棄與生俱來的權利,一切的一切全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他寧願像一般山野村夫似的去跳水劈柴打獵,他寧願下咽那種連自己吃了都會吐的食物。
想起男人的傻,蘇安夏心裏就忍不住泛酸,為什麼對自己這樣,自己不值得啊,他明知道此程一結束,自己便會帶著瑾兒毫不猶豫的離開,為什麼還要對自己這樣?
拿起纖細的繡花針,女子努力使自己縫的好看點。罷了,男人已經為自己做成了這樣,自己不禮尚往來回去,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仔細的縫補著男人的衣物,時不時抬頭看下男人有沒有回來,蘇安夏真是覺得他們現在三個人,真的平凡的隻是像芸芸眾生之中的一家三口。沒有尊貴的地位,沒有高人一等的身份,隻是很平常的一家三口。
女子的星眸在看到男人遠遠的身影的時候,分外閃亮,放下縫補了一半的衣服,笑嘻嘻的迎到了門口。“回來啦”,這語氣簡直像極了人妻。
看著男人左手拎著的三隻野兔,蘇安夏樂得眼睛簡直要眯成了一條縫,想不到這個王爺還挺有兩下子的嘛。
“這是什麼?”好奇的指了指男人鼓鼓的胸膛,在衣服外緣還露出了一截白白的尾巴,看起來好像還活著的樣子,疑惑的掃了一眼男人帶笑的眸子,蘇安夏越發不解,能被男人寶貝的放在懷裏的東西,不是獵物是什麼?
臉上難得的笑意一再停留,上官朱雀笑眯眯的把獵物放在了外麵的桌子上,扶著蘇安夏的肩便走進了屋裏。
“這是”,看到臥榻上補了一半的衣物,男人心裏隱隱泛酸,不敢置信的拿起自己剛剛脫下的衣服,“安夏,這是你補的?”一個連火的生不了的女子,居然會幫自己補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