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很多,遇到自己的事情反而猶豫,替別人著想。如果不逼他開口,他就什麼都不會說。”謝祺說,“可他真的很喜歡你,你……”
謝祺又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又覺得不應該對林舟渡用祈使句。
“我希望你們一直在一起,希望你對他好,因為他會開心。”謝祺換了措辭。
林舟渡眨了眨眼睛,隻看著謝祺。
但謝祺不再繼續說了。
謝成文很快打完電話回來,詫異地看他們。謝祺麵子薄,坐下來吃了幾口,就說飽了,去休息了。
謝成文很不滿謝祺如此不給麵子,但也沒有叫住謝祺,反而問林舟渡:“說什麼了,他這麼不好意思。”
“說你智商沒他高,不聰明。”林舟渡敷衍謝成文,把謝成文的手抓過來,疊在一起。
謝成文和他的左手食指上都有一枚素戒,款式簡單,但不便宜。去美國看謝祺的時候路過賭城,謝成文說
想去看表演,車卻開到了登記窗口那裏,手續很快辦完,因為謝成文居然還提前做了預約。其實毫無法律效力,隻是一個紀念憑證,但還是值得高興的。
謝成文一回到車上,就讓他把戒指換手指戴。林舟渡依著謝成文換了位置,但又忍不住刺激謝成文:“想查的人還是查得到的。”
當時謝成文就嘆氣,讓林舟渡不要再說話。
“看什麼呢?”謝成文說,“烤肉要冷了。”
“你的手很好看,”林舟渡說,把戒指取下來,又換回了左手無名指,順便把自己的也換了過來,“這樣戴更好看。”
謝成文皺了皺眉,想讓林舟渡別鬧,一抬眼看到林舟渡的表情,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隨你吧。”謝成文說,才看到林舟渡笑起來,又把邊上的手機拿起,對著手拍照。
林舟渡給曉雯發了個信息,說這兩天就準備發條微博,讓做好準備。
“這麼快?”曉雯問。
林舟渡卻不覺得快,他已經等了足夠久了,鋪墊也做了太長,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可是要不要捅破那層窗戶紙,仍然是個問題。
但他不去,謝成文就永遠不會說。林舟渡想做主動的那個人,不是因為他愛得更多一些,而是有些選擇隻能他來做。
“沒事的,”林舟渡安慰道,“接不到戲也不會少你們工資的。”
掛了電話他上樓,一層一層往上走,謝成文在樓上等他。
他的人生裏,還有那麼漫長的歲月,有的人不需要他去證明勇敢,怕喧囂驚擾到他。但他會知道,在那個人身邊,他可以找到不謝的煙花。
END.
注:
“我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電影,可是當我在一九八八年看完第一部 錄像帶電影《野草莓》時,我震驚了,我第一次知道電影是可以這樣表達的,或者說第一次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電影。那天深夜離開吳濱的家,已經沒有公交車了,我一個人行走在北京寂靜的街道上,熱血沸騰地走了二十多公裏,走回十裏堡的魯迅文學院。”
——餘華雜文集《我們生活在巨大的差距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