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到了姥姥家後,我媽臉上的難看表情就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滿臉笑容,還在姥姥他們麵前說了不少江慕辭的好話,同時也幫著隱瞞了江慕辭的真實身份,無一不表現出她是真的接納了江慕辭!
我吊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去,但也愈發好奇,便在空暇時問江慕辭到底是怎麼讓我媽改變態度的,結果怎麼問他都不肯告訴我,最後還扯出個和我媽說我懷孕了就同意了的鬼話,隻得作罷,轉而說起了白晶家的事。
江慕辭聽完,沒發表意見,而是先把我拿回來的畫展開,看了會兒才問我說:“你知不知道‘生魂’是什麼?”
我有點納悶他怎麼忽然問我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聽說過,但不是很了解。”
“生魂其實就是活人的魂魄,相對於已死者離體的鬼魂,還活著的人出體後的魂魄就叫生魂,也就是說你們人常說的靈魂出竅。這幅畫裏困著的就是一個生魂,因為魂魄離體時身體還活著,所以沒有鬼氣,但離體太久,又沾上了些鬼的特征,也得到了些鬼的能力,才會出現你看不到鬼氣,但你說的那位叫白晶的女孩又感覺到夢裏觸碰她的那東西渾身冰冷的情況。”
我終於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仍是疑惑:“她身體都沒死,怎麼生魂會跑出來,還被困在一幅畫裏?”
而且看她流的那些血淚,似乎已經被困很久了。
“這不是一副普通的畫,而是一個陣法,畫紙,畫軸,包括用來作畫的顏料都不簡單。畫紙是用鮫人紡織出來的龍綃結合當時的技術造出來的,畫軸用的則是千年不腐且專門克製邪祟和魂魄的雷劈木,顏料更狠,直接把被困之人的骨頭研磨成灰兌入上好的硯中研磨,三者相加,別說是一個普通生魂,就算是我的魂魄被抽出來困進裏麵都很難出來。”
江慕辭說著,指尖在畫紙上碾了碾,眉頭微蹙:“感覺起來,這幅畫裏的生魂已經被困了將近兩千年時間了。”
我不由驚詫:“什麼人這麼狠,按你這麼說,這畫被畫成時,畫中人的身體還沒死亡吧,結果就被人抽骨頭出來和硯一起研磨了?”
江慕辭冷笑一聲:“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兩千年前左右不就是你們曆史上的三國時期麼,那時候正值亂世,哪還有什麼人性可言,再說了,能用得起鮫人織的龍綃和雷劈木的人本身身份地位就不會低,而以前的上位者,能有幾個在乎手下人的死活?隻能說畫裏的生魂命不好,生在那樣的亂世,不過她出來的欲望倒是很強烈,以她魂魄的凝實程度,如果不是意誌力堅強,再困個兩千年也不可能做到引人入夢,還能外泣血淚。”
“怪不得我一開始看到畫的時候她臉都是糊著的,我卻能看到下麵藏著雙期盼的眼睛,甚至還臆想到另一雙眼睛和一個更大的牢籠,原來是因為她想出來的欲望太強烈了……”我喃喃道,望向畫,嘴上則是問江慕辭,“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把她救出來?”
隔了好一會兒卻沒聽見江慕辭的回複,不由抬起頭。
卻見江慕辭正一臉怪異地看著我,見我抬頭,還語氣怪異地問了句:“你說你剛剛看到這幅畫時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