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鄭重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江慕辭也點點頭,指尖往我額上虛虛一點,我就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飄了出來。
緊接著,他那手指猛地燃起一簇火,往下一劃,香爐裏的香就被他點燃了,而這時,我身後的畫好似也產生了一股吸力,直將我往裏吸去。
短暫的眩暈後,我便發現我已經站在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如果沒有猜錯,這裏應該就是畫的內部,也是白晶夢裏出現的地方。
“你在嗎?我是白天的那位姑娘,現在進來找你了!”我一麵說著,一麵在這片白茫茫的世界裏邊走邊張望。
忽而覺得我身後有股寒流湧來,猛一回頭,正見一個女子飄落在我麵前,看衣服發髻及那別在發髻中的珠翠,正是畫像中的那女子。
再看她的臉,也正好和白晶說的那樣,很是溫婉。
不過我還是想確定一下,便張唇,想問是不是她在通過白晶讓人救她出去,哪知還沒開口,這女子就驚喜道:“你能看見我?那你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我點點頭。
女子眼裏泛起淚花,喃喃道她終於等到了,倏地一抹淚,腿便直直朝我跪下來,哀求道:“大師,求你救我出去……”
“你別跪,有什麼話直接說……還是先說你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裏,又為什麼想出去吧,能幫的我一定幫。”我想起江慕辭和我說的時間不多的事,當即改了口,並將她扶了起來,冰涼入骨,果然和江慕辭說的那樣染上了鬼的特征。
心性倒是沒怎麼受到影響,我一說完,她就輕輕頷了頷首,道出自己的故事,轉換成我的話就是——
她叫小漁,三國時期人,家中隻有一位以打漁為生的年邁老父親,住在海邊的一個小漁村,地處偏僻,幾近與世隔絕,也因此,外界的戰亂波及不到這個小漁村。
村人皆傳因漁村附近的海域水麵常年波光粼粼,故而此海名喚白粼海。
但事實上,那片海名叫白粼海,是因為其內生活著一種長著潔白鱗片,半邊是人半邊是魚的鮫人,白粼海常年不散的粼光,正是那群鮫人的鱗片被光折射出來的亮光。
不過鮫人行蹤隱秘,多年來小漁村裏都未有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小漁有幸見到了一位男性鮫人,還與他產生了情愫,表明心意後,兩人互換信物,小漁的信物是她親手繡的荷包,鮫人的信物則是一個海螺,隻要吹響它他就會出現在她麵前,與她相會。
接下來的日子裏,一人一魚的年輕男女便時常在夜深人靜之時以這樣的方式見麵,不止如此,鮫人還時常在小漁的老父親下海捕魚時偷偷幫他,使得她父親每次都能滿載而歸。
後來,老漁夫生了重病,時日無多。
這對年輕男女便計劃著由男方先慢慢和族人交涉,女方則等老漁夫去世後先行守孝,待他征得族人同意後再吞下鮫人淚珠凝成的鮫珠下海和他一起生活。
怎料鮫人那邊正往好的方向發展,她也正在守孝期間的時候,一支攜槍帶劍的軍隊就忽然闖進了小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