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魁全力以赴的神技“天鬥碎嶽”依舊無法撼動魏央的金剛不滅體,一擊過後已是一副氣喘籲籲的虛弱模樣,難以再戰。

金剛不滅體威力之大匪夷所思,巔峰狀態下隻有無色界神力的“白牆”可破,其他神力攻破無法攻破這固若金湯的防禦。

第三次諸神之戰,赤龍單挑黑龍,雙方打得天昏地暗,苦戰三日,黑龍險勝,但背上雙龍也被赤龍打斷,身受重傷。

“天魁。”

魏央衣袖一卷,一掌拍出,一團大如水缸的赤色雷球飛出,淡淡道:

“你剛剛送我一招‘天鬥碎嶽’,我現在也還給你一招,這才公平。”

雷球嘶嘶怒吼,疾飛而至,天魁急忙鼓動剛剛恢複的幾許神力應對。

劈裏啪啦一陣響動,赤色雷球爆炸激起道道驚天動地的力量,在天魁的身體和法相上不斷的延伸和破壞,衝擊一波接一波,不把目標徹底擊潰雷霆之威便絕不罷休。

一陣連環爆炸中,天魁身受重創,他的法相也在雷霆之威下土崩瓦解,神元也受到前所未有的傷害,暗傷處處,壽元大減,嘴上大口大口的噴出鮮血來,觸目驚心。

當然這些都不是事,神族精通長生界神力者如過江之鯽,除了增加壽元以外,其它任何後患都可以輕輕鬆鬆的搞定。

天魁受此重擊,墜落於地,剩下的力量隻能讓他勉強維持著站立姿態。

“好一個金剛不滅體,此等威力,真不愧是我赤龍一脈的最高神技!”

天魁麵色坦然,沉聲道:“能敗在先祖的最強神技之下,並不算丟臉,而且神族戰士死在戰場上也不失為一種宿命。”

“你在安慰自己嗎?”

魏央淡淡一笑,從容的道:“赤龍一脈的最高神技,你身為他的後裔沒有練成,反而在我手裏戰無不勝,豈不諷刺?”

“聽起來的確諷刺。”

天魁神色平靜,淡淡道:“現在就讓我再看看金剛不滅體的威力吧。”

“怎麼?你還要打。”

魏央微微皺眉,疑惑道:“你現在出拳都變得艱難無比,還怎麼打?”

若是其它神族,魏央便直接打殺,但天魁與他們不同,這是一名真正的戰士,即便站在敵對的立場也是值得尊重的對手。

“神族戰士,絕不退縮。”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魏央五指箕張,左掌心一團烈焰,右掌心一團赤色雷球,往空中一拋,烈焰和雷球迅速變得房屋般大小,聲勢駭人,直衝天際的赤色光華將整片天空照耀成了紅色。

兩掌一合,烈焰與雷球合而為一,天雷地火交融在一起,道道閃耀的雷電上驟然燃起一道道洶湧的烈焰,氣勢洶洶,似一頭可以吞天噬地的遠古凶獸不斷張牙舞爪。

熊熊燃燒的赤色雷球呼嘯而至,天雷地火直逼天魁而來,好似泰山壓頂,道道熱浪和電流將周圍的虛空都擊得微微蕩漾。

原本雄壯無比,此刻卻渺小如螻蟻的神族戰神發出一聲響徹寰宇的怒吼,燃燒的戰意並未因戰敗而有半分消退,雙拳緊握,邁開腳步發起一生當中最後的衝鋒。

天魁以大勇氣、大毅力直撲而去,雄偉如山的身軀衝入天雷地火中,巨爆之中,身體瞬間支離破碎,在烈焰中化為灰燼,神元也在天雷地火中回歸到天地之間。

“天魁此生,不負神族!”

最後的念頭一閃而過,這位大名鼎鼎的天間六部第一戰神就此煙消雲散。

“天魁,哎……”

伏羲搖了搖頭,歎息道:“他是我一生中最優秀的學生,我和他隻是政見不同,他以死捍衛同族的利益,我不如他。”

其實天魁內心也不支持奴役各族,可他是一名忠誠的戰士,隻能維護本族利益,一生數百年都在矛盾和糾結中度過,轟轟烈烈的戰死對他來說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祭司,她該怎麼處置?”

魏央望向了心月葵,淡淡道:“心月葵畢竟是你的女兒,你決定吧。”

“魏央,謝謝你,交給我吧!”

伏羲頗為感激的望了魏央一眼,隨即將目光轉向心月葵,感慨的道:

“心月葵,當年的事情我不怪你,你現在就跟我走,遠離神族的紛爭修身養性,我一定想辦法讓你的眼睛重見光明。”

“爹,你沒搞錯吧?”

身陷絕境,心月葵仍一派從容,麵向伏羲時帶著冰冷的笑意,哂道:

“我堂堂神族大祭司,位高權重,幹嘛要跟你一起過被追殺、朝不保夕的生活?你覺得女兒的腦子跟你一樣愚蠢嗎?”

“當年,你身為神族大祭司,本該協助天管理好天下各族,讓他們侍奉神族,你卻異想天開的提出什麼懷柔政策,自取其禍,女兒去帶你隻是順勢而為,否則我伏羲一脈傳承無數年的大祭司的位置就得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