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小凡數個電話的催促下,我回了到那家酒店。小凡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等我。我把麥當勞遞給她說:“吃吧,給你買的。”
小凡抬起頭來,我看到她左臉頰上的一片紅腫。
“怎麼了?”我吃驚地問。
她不肯說話。
“她打的?我這就去找她!”
小凡拉住我:“算了,許帥。你快上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們結束。”
我哪裏會有心情上去。我在小凡身邊坐下,和她一起享受起麥當勞來。小凡有些不安:“你不上去,呆會兒怎麼跟雅希姐交待呢?”
“別管她,”我說,“能讓司機不瞎說嗎?剛才我用蔣皎的車送夏米米回家了。”
小凡有些擔心:“許帥你沒幹啥壞事吧?”
我嘿嘿地幹笑。
“行。”小凡說,“不過我提醒你,千萬別太過了。雅希姐那人……”
“知道了。”我說,“我想出去玩玩,要不你陪我去三裏屯?”
“不要啦,這樣子有人會殺人的。”
我把她一把拉起來:“放心,有什麼事我都擔著!”
“別去了,”小凡拖住我說,“她應該馬上就結束了,我要是留不住你,回頭又該挨罵了。”
我哼哼:“她要再跟你動手,我就滅了她。”
小凡啃著漢堡笑:“謝謝許帥替我做主。”
那天的酒會蔣皎果然沒應酬多久,半夜十二點鍾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家裏,一麵看電視一麵喝咖啡。我知道她心裏有氣,但她並沒有發作。我也懶得理她,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打夏米米的電話,直到打通為止。蔣皎終於熬不住,偏過頭來問:“這麼晚了,你一直在打誰的電話呢?”
“張柏芝。”我說。
“你別臭美了。”她說,“你最近是不是有點找不著北?”
這句話激怒了我。但我並沒有將我的憤怒表現在臉上,我已經足夠的成熟,懂得和別人玩心眼,如果十七歲的我學會這一招,興許今天的我就完全不是這樣的命運。抑或,這他媽的就叫命運,一切早已安排好,再牛逼的人也改變不了。
夏米米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通的。我聽到通了的聲音,立刻跑到洗手間去,把門關上,但她沒接。堅持就是勝利,我打到第五個的時候,她終於接了,但不說話,那邊隻有輕微的電流聲。我試著喂了兩聲,仍然沒有反應,我隻好說:“夏米米同學,你的麥當勞還在我這裏呢。”
這回終於有回應了,不過傳來的是哭聲,一開始小小的,後來越來越放肆。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哭啥呢,怎麼了?”
她不說話,越哭越厲害。
我趕緊哄她:“你在哪裏呢?你別哭了好不好,我馬上來。”
那個死丫頭居然又把電話給掛了!
蔣皎已經在外麵拍門:“許帥,你給我出來,你在做什麼?”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再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手機上顯示來了一條新的短消息,我打開一看,是夏米米發來的,上麵是一家酒吧的地址。
我打開門。蔣皎鐵青著臉站在外麵:“你今天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要出去一下。”我說。
“好吧。”蔣皎說,“今天的事算我不對。行了吧?”
“行。那就乖乖在家等我。我餓了,出去吃點東西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