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開她,皺皺眉頭:“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這樣子很難看?”
“知道。”她說,“我故意的。”
“到底有何心事,讓你這樣子折磨自己?”我點了一根煙,指著桌上的幾個啤酒瓶問道。
“你把煙滅了。”她命令我。
我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表示對她命令的蔑視。
她委屈地說:“我有哮喘病,不能聞煙味。”說罷,她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雖然不知道真假,我還是趕緊紳士地滅了煙頭。
“謝謝。”她捂著胸口,正兒八經地說。
這樣的女孩,在我生活的曆程中,好像很熟悉,卻又好像從來都沒有遇到過。我感覺我開始被她吸引,這種吸引是可怕的,毫無依據卻又活靈活現的。我伸手想把她的假發套拿下來,她有些驚慌地護住了它。
“那麼,”我說,“咱們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去聊天吧。”
“哪裏?”她問我。
“隨便你挑。”我說。
“你到底是誰?”她眯起眼睛來,探詢地看著我。
“現在才問是不是有點晚了?”我說,“你別忘了,我已經是你男朋友了。”
她說:“我懷疑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那是林妹妹,不是我。”
“你還有點小幽默。”
“那是。”
“許阿姨?”
“許弋!戈壁灘的戈字少一撇。”
她轉了轉眼珠,又吐出一句讓我差點暈過去的話:“可是,戈壁灘的戈字怎麼寫?”
原來當紅歌手都是這麼沒文化的!我拿過她的小手,在她的手心裏寫下那個字,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希望她能明白,能記得。寫完後我問她:“曉得了?”
她甩甩手說:“笨蛋,你以為我真不會寫嗎?是不是人家說什麼你都信?還是長得帥的人智商都有點問題?”
我摟緊了她的腰,威脅她說:“你再說一句我不愛聽的話試一試?”
“你寫字很難看。”她不知死活地說。
我當機立斷地吻到了她的唇上。她並沒有躲,冰冷的唇,帶有淡淡的啤酒味。很多天後我才知道,那是夏米米同學的初吻,但她表現得可圈可點,令我這個情場老手無論何時何地想起來都無比汗顏。
但這個吻對我而言,的確是計劃之外的,它產生的“心動效應”,也完全是我計劃之外的。一切結束後,我感覺自己有些傻乎乎,她反倒頭腦清晰,輕喘著氣問我:“戈壁灘,你老實坦白,你這一輩子到底抱過多少女孩,吻過多少女孩?”
“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數不清。”
“我信。”她說,“我第一眼見你,就看出來你不是好人。”
“那你還跟我混?”
“我怕誰呀。”她說,“其實我什麼也不怕的。”
我做狀要揍她,她卻不躲,乖巧地躲到我懷裏來。我的心忽然變得軟極了,停止一切非分之想好好地抱著她。
她嘻嘻地笑:“戈壁灘,你真的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是吧。”
“那就是神仙嘍。”
“……是……吧。”
“那你可以滿足我一個願望嗎?”
“說說看。”
“我想在這地球上消失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