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力氣,也是事實,任誰死去活來一番,別說起來,翻個身都難。
左右現在他也拿她沒辦法,向雲直接開擺。
血袍修士視線落回他腰間的儲物袋。
心中憤恨,他早已築基辟穀,又幾經生死,丹藥符籙早已吃的吃用的用。現在他包裏,也就那塊給他引來殺身之禍的玉佩還算有點價值。
說到玉佩,修士又在心裏狠狠呸了一口。
這塊玉佩他本來想到手之後就馬上轉手賣出,誰知那幫走狗追得這般緊,以他身手,幾番周折才成功出逃。
哦,其實還剩幾顆靈果,但他並不想給一介凡人。還是要死的凡人,給了,她也無福消受。
……
到時候他人果兩空,找誰說理去?
不給,就是沒有。
可恨他修血魔之道,這些靈果對他的傷勢毫無用處!
路過虎妖窩,本想打點牙祭,結果牙祭沒打到,反而差點送了命。
還好生死一線間他燃血遁逃,拖著最後的血氣,找到了這座破廟昏死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否極泰來,再次睜眼這破廟還送他個死去活來的女娃娃。
吸了她,他就能傷勢大好,哈哈哈哈——
想到這裏,血袍修士又是一僵。
光進破廟就已經用盡了他所有血魔之氣,人近在眼前,就是吸不了,當真是造化弄人!著實可恨!可恨呐!!
容他再緩緩…緩緩……
眼看血袍修士從麵目猙獰,到喜上眉梢。加上他的一聲“沒有”讓向雲的心沉入了穀底。
完了,瞅著不堪重負的破廟外鵝毛大雪紛飛難盡,一股難言的傷感湧上她的心頭……
繼劈死後,她可能還會被凍死,餓死,甚至殺死……
老天爺!!!
剛這樣想著,一行身形鬼魅的藍衣人破門而入,將地上躺著的血人兒修士團團圍住。
“錚錚錚——”刀劍出鞘,銀光晃人。
與此同時飽經風霜的兩扇破門不堪重負地砸落在地,“砰!砰!”,灰塵與雪花共舞,北風蕭瑟,帶來比之前更甚的寒冷。
再觀向雲,反而精神頭大好。
且慢,此事尚有轉機?
她眯了眯眼,微微側身看向這群不速之客。
為首的藍衣人一劍指上血袍修士微微滑動的喉頸:“魔修薛離,你可伏誅?”
躺在地上的薛離心知再逃不掉,怒極反笑:“哈哈哈哈!沒想到啊,你們還能找到這裏。”
他眼裏的殺氣幾乎凝成實質,厲聲威脅“一群宋家走狗!隻不過——郎清風,你真要殺我?哈哈哈哈!你也不想——”
話音未落,回答他的,是為首藍衣人幹脆利落刀劍入肉的聲音。
薛離大笑驟停,竟不說未盡之言,隻是轉頭雙目飽含毒怨地死死盯著向雲:“這…才是……修仙啊!哈哈!”
血袍修士沒了氣息,身上的血液不受控製地向外擴散開來,層層疊疊,鮮亮如紅漆,刺得人雙目生疼。
修仙文對殘酷的描寫從不加掩飾,隻是沒想到當它從書中走進現實時,能如此慘不忍睹、血肉模糊。
有如當頭棒喝,將向雲震得暈頭轉向,麵色慘白,失了言語。
處理好薛離,郎清風一旁的藍衣人不由分說上前扯下薛離的儲物袋一陣翻找,最終將找到的瑩瑩寶匣打開呈遞給他,沉聲道:“玉佩已追回。”
郎清風也不多言,轉腕震血,收劍入鞘,點頭收好寶匣。
“走!”
一聲令下,他們去時也同來時一般,毫不拖泥帶水,從頭至尾沒有施舍給角落的向雲一點眼神。
而向雲還沉浸在為首藍衣人行雲流水震血收劍的動作中,以及某人就這麼死了?
他們走後的兩秒,隨風飄進一粒火星飄搖搖落在了薛離的屍身上,除了屍身與鮮血竟不沾染周邊的一絲一毫。
還挺暖和。
等等,火?!雖然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副身體,驚魂未定的向雲再做不得它想,連滾帶爬地起來拖起附近一根不知道曾經是做什麼的粗木條搭在屍身上,想要引火。
也不知能不能行,死馬當活馬醫吧。
還好那火雖不主動擴展疆土,但遇到主動湊上來的木條,還是來者不拒、照燒不誤的,也就三五分鍾這根粗木條就已經是個合格的火種。
等她另外生好火堆,前後也就不過10分鍾左右。
感謝荒野求生的貝爾先生,若我能回去,定把您的視頻再看三百遍,向雲心下稍定。
再回頭看,薛離已然化作一捧黑灰,被呼嘯而過的北風高高揚起,吹出屋外,與紛飛的雪花一起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向雲發愣地望著乳白色的大地,心裏五味雜陳……
魂穿異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若浮萍,心無歸處。
她能活下去嗎?
她該往何處去?
她能否步入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