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羽朵應該知道更多關於這方麵的事情。”反正她遲早都得知道,不是麼?說話的人正是阿克斯,他早就發現紫焰跟羽朵偷偷摸摸地來到了地下室,之所以不直接打擾她們,是阿克斯不擔憂,羽朵她們會弄出什麼別的事情來。
紫焰知道的事情要比羽朵多得多,有些話或許從白痕的嘴裏麵難以說出來,但是通過紫焰給羽朵說,羽朵要容易接受得多了。阿克斯溫和地笑著,看著羽朵,仿佛在看一件特別貴重的物品。
羽朵被阿克斯這麼看著,感覺有點發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中的想法,阿克斯那麼直白的眼神,仿佛要把羽朵看透一樣。羽朵慢慢地退到了紫焰的後邊,因為她還記著一件事情,剛才阿克斯等人說過,不讓羽朵離開這片土地上的。
“阿克斯,我們——”紫焰感覺她們的行為好像是小偷正在行竊,正好被主人抓個正著。雖然感覺不至於怎麼著,但是心裏麵多少還是有點忐忑。
阿克斯擺了擺手,擋住了紫焰的話。他不介意羽朵來到這裏,或許說,阿克斯其實想讓羽朵知道更多,關於人類對娃娃不公的事情。這裏不僅僅是個倉庫,同時,也是校祭社裏麵每個傀儡娃娃的心悸之處。
“她是巫靈娃娃,這些事情就應該知道。”
“我不要去當什麼巫靈娃娃!”羽朵堅決拒絕,她對巫靈娃娃這個詭異的身份,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一種拒絕的姿態之下,其實是羽朵在躲避一切。如果真的成為巫靈娃娃,那勢必就要跟宣宇成為真正的敵人了。不過,羽朵很快憂傷地想到,她跟主人,不是早就是敵人了麼?
“羽朵,雖然我們現在不能完全確定你的身份,但是在目前發現的所有傀儡娃娃中,你的屬性最接近巫靈娃娃了,所以,你是巫靈娃娃的可能性最大了。所以,如果真的是命運安排好的身份,你就沒辦法拒絕,更沒有辦法逃避。你的使命就是如此,所以不要逃避你的命定的使命。”
阿克斯的話一點沒有給羽朵任何逃避的餘地,或許在他看來,羽朵現在的逃避都是很可笑的。
“可是——”羽朵還在掙紮著,她在想,她要怎麼離開這裏,才能夠獲得自由,她不想去當什麼巫靈娃娃,這點認知早在遇到L博士的時候,羽朵就有了強烈的逃避心理。或許不是逃避,因為本身對羽朵來說,好像什麼都是多餘的。
“羽朵,你知道當初我們娃娃有多慘麼?還在農地裏為人類工作,可是下一刻就被人類給消滅了。”
聽著紫焰義憤填膺的話,羽朵的大腦在飛快的運作著。以前在石橋鎮發生的事情,就是鮮明的例子。在石橋鎮,大批娃娃被焚毀,但是也有人站出來反對毀滅娃娃。因為自從有了這些娃娃後,人類就可以有更多的閑暇時間來養鳥下棋,踏青遊玩。滅娃後,人們不得不重新麵對生活,麵對沒有娃娃的生活。兩種勢力的交織下,娃娃還是被大批大批的毀滅掉了。
單不說那些娃娃前一刻還在盡心盡力地為人類服務,可是下一刻就變成了木偶人,“咣當”一聲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老大,但是卻再也發不出一句聲響。
等待他們的是,巨大的煉爐,熊熊的烈火,以及永遠也說不出口的委屈。
再看人類。
在石橋鎮,一些人已經喪失了基本的勞動技能,或者說他們享受習慣了娃娃們所給他們帶來的安逸生活後,現在已經無心做任何事,所以就成為了大批大批遊手好閑的人,逛蕩在街頭巷口。
石橋鎮被這些遊手好閑的人搞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本來幹淨整潔的街道,先如今已經變得狼藉雜亂。小孩子的哭泣聲,女人的咒罵聲以及到處亂竄的野貓野狗的低吟聲,彙成了一曲落敗的城市之歌。
這麼鮮活的例子,羽朵怎麼會不知道呢?那些娃娃的悲劇,其實羽朵看來,心早就在隱隱作痛。要怎麼說呢?說一點都沒觸動是不正確的,隻是羽朵一直沒有料到,自己會搖身一變,成為了所有娃娃的救世主。
是的,傳說中的巫靈娃娃,不但術法高強,無人能敵。精通各種類屬的術法,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甚至都有人說,巫靈娃娃能夠讓任何死去傀儡娃娃死而複生。當然,這裏麵有許多傳說成分,但是隻有一點,已經從傳說,成為了現實——那就是,巫靈娃娃出現的話,將會拯救整個娃娃世界的所有娃娃,從而為他們爭取一定的存在意義。
直白點說,就是將娃娃從人類的附屬物,甚至被毀滅的對象,轉變成一種存在的必然意義。
“羽朵,如果你真的是巫靈娃娃的話,不要躲避,也不要拒絕,你就應該肩負起拯救全娃娃世界的重任。”
這個高度,有點太高了。羽朵感覺世界突然恍惚了。這還是當初她最初來到的那個世界嗎?有點混亂,有點矛盾,有點,不知所措。
“娃娃,要跟全人類對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