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蘆洲。
萬千部族坐落在此,而且根據強弱由中心地區至邊緣地帶各自分布著。
天麓城,是一座位於邊緣地帶的中型城池,人口約有十萬人,由陳氏一族掌控。
雖然處於這俱蘆洲的邊緣,但是因為陳氏的管理,這天麓城並不像周圍其他城池一樣,雖然名為城,但實質卻是大一些的部族,那些城池除了本族的族人外很少有其他部族的人居住,就算有無部族的普通百姓,也是過著比較底下的生活。
而天麓城卻並非其他城池那樣,這裏除了陳氏一族還有其麾下的四個親信部族外,還有許多尋常百姓,如從中域來的人進入這座天麓城定會覺得這座城池同俱蘆洲中域的繁華城池有幾分相似。
此時正值初秋,夏末剛過,正午時分的陽光也是毒辣的很,天麓城中大街上也是零星的行人,大多數人都進了茶館避暑。
“聽說了麼,兩日後城主要宣布少城主的人選了。”一個精瘦的男人跟同桌的幾個人說道,同桌的幾人聽後均是一陣詫異,也七嘴八舌的開始談論起來。
這是天麓城最大的茶館,叫做品茗齋,此時大多數人都是來此點碗涼茶避暑的,雖是正午時分,但也是熱鬧非凡。
從大堂到偏廳,從樓上到樓下,四層的茶樓竟然已無空桌,而這些人茶餘飯後的開胃菜,正是剛才那精瘦男人口中的話題,這天麓城的城主陳青雲終於要選定未來城主了。
天麓城東二十裏,一府宅坐落於此,此處正是陳氏一族的府宅。
這座府宅大小相當於半個天麓城,陳氏一族的族人八成都居住於此,可以說這裏就是陳氏的部族聚居地了。
在這城主府的正中,是一座練武場,此刻雖是正午時分,可這練武場上卻好生熱鬧,近百個七八歲的少年在此處,有的在相互切磋,有的在練習各種武學兵器,一個個神采飛揚,個個都是精神抖擻,讓人感到一股股少年英氣在這練武場中噴湧而出。
但在這練武場的角落中,一名明顯比其他人大的多的少年滿麵愁容的站在牆角下不大的陰影當中,他身邊沒有一同切磋的人,也沒有在練習武學兵器,而且其他人似乎有意孤立他,他如同這圍牆的陰影一般被人無視。
“垣啟,你哭喪著臉在幹嘛?還不趕緊練習。”陳程一臉嚴肅對那躲在圍牆下陰影中的少年說道。
少年微微苦笑,撓了撓頭,說道“我說陳程哥,你有空來看著我還不如去藏武堂看看,瞧一瞧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武學能幫你在兩天後的族比上往前衝一衝的,說不定下任的族長就是你了。”
說道此處,陳垣啟嘻嘻一笑,慵懶的伸了伸腰朝內堂走去,經過陳程身邊是對其小聲嘀咕了一句“把浪費在我這個廢物身上的時間拿去修煉吧,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隨後陳垣啟慢慢悠悠的進到了內堂當中。
陳程歎了口氣,也是搖了搖頭的跟了進去。
城主府武練塔內,一個男人看著練武場的一切,也是微微歎氣,此人身著一套黑色練武服,身材魁梧壯實的恰到好處,絲毫不讓人覺得臃腫,站在原地猶如一棵寒鬆佇立在此處,讓人光是看著就感到無比威嚴,而且鼻梁挺拔,劍眉星目,兩眼光芒閃動,更加讓人覺得器宇不凡,此人正是這陳氏一族族長,天麓城城主,陳青雲。
陳青雲身旁還有兩人,一個老者,是陳青雲的九叔,還有一人與其年紀相當,而氣質威嚴相比於陳青雲卻是遠遠不及,此人正是陳程的父親,也是陳青雲九叔的兒子,陳青淩。
陳青淩見陳青雲搖頭不語,對其說道“十五年了,垣啟的病真的沒得醫嗎?大哥,你宣布兩日後族比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陳青雲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不用十五年,當初啟兒出生之時我就知道他是個廢人了,他天生全身經脈幹枯,能夠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跡了,如今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行走臥立也是他這些年一直堅持下來的結果,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比我想象的要堅強的多。”
說道這裏,陳青雲有些悵然若失,沉默片刻,陳青雲又說道“族比早就應該進行了,啟兒都已經十五歲了,這些年或許我也有些私心,雖然明知道垣啟不可能踏上修煉一途,可總期望著奇跡發生,這麼多年過去了,族中也有人起了意見,而且其他四族與我們同生共死這麼多年,早些選出少族長也是為了安撫他們。”
這時陳青雲身後的九叔開口說道“青楓和青永又開始了?”
陳青雲聽到九叔的問話,沉默不語,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陳青雲的就說看到陳青雲點頭,大罵道“這兩個混賬。”
“九叔,這也不能怪他們,他們等了十五年也是夠給我這個大哥麵子了,啟兒如今已經十五歲了,正常人十五歲的年齡就已經是修煉的分水嶺了,如今我隻求啟兒能夠開開心心的活下去。”陳青雲淡然的說道。
聽到這些話陳青淩有些擔憂的對陳青雲說道“大哥,就怕他們不肯啊。”
說道陳青淩的話,陳青雲那威嚴的氣息再次顯露出來,說道“如今我還是這陳氏一族的族長,就算是選了他們的兒子當少族長也輪不到他們來管我陳青雲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