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地變色道:“兄台,那方才的美人、仙女什麼的..........”
點了點頭,十指交叉,凝重地注視遠方,方誌成道:“都是狐狸精變的,而非人類。”
頓了頓,繼而又道:“角鬥場能夠以狐狸精做美人關,渾騙英雄的,恐怕隻有她——妖狐大王!”
妖狐大王不是狐狸而是人,但因喜好飼養狐狸,又研究狐狸的特征、行居、覓食,而發明的一套魅惑的身姿和難纏的武功。妖狐大王的豔名和凶名齊稱,膾炙人口、婦孺皆知。死在妖狐大王手裏的人,直到死,也留戀在死前風流之下。
方誌成臉上多了一絲深邃,道:“如果無法自拔,就會死去,盡管死得很舒服。不但如此,妖狐大王,還帶了一幫狐狸兵。”
屠地、屠狗眥目遠眺,隻見黃沙之深處,有大大小小的原點。原點迅速移動,在屠氏二兄弟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這時已經可以看清了,一對一對豔麗而彪悍的沙漠女子,身著鎧甲,在陽光下反射耀眼銀光,擼起袖子,持著刀劍,駕著駿馬,飛馳攻來。她們的身前的馬頭上,都趴著一隻尖嘴黑鼻,紅色鬃毛的狐狸,一股惡心的狐臭味,便是鋪天蓋地而來!
屠狗皺了皺鼻子,手猛地一抽,兩把五百斤的裂魂金剛錘抓在手中。一掄一甩,兩把大鐵錘帶著破風聲,向浩蕩的狐狸美女軍掄砸而去!
隻聽聲聲駿馬的長嘶,各個女兵勒馬欲退,可又怎奈馬朝前衝的巨大慣性?頓時幾十名精悍的女兵就被鐵錘砸中,腦殼崩開,腦漿都流了出來,另幾個被鐵錘壓癟,在塵沙中揚起一片詭異的血霧。
“好!好!好!殺死這些鬼狐狸!還我的清白!”這句話是屠地說的,說完他就感覺幾十道充滿殺意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他。
“烏魯魯”!隻聽遠處傳來羌笛的嗚咽聲,原本殺氣騰騰的狐狸女兵,霎時勒馬而停,馬蹄在沙漠中劃出三丈長的刮痕。狐狸們坐到了女兵們的手臂上,剛才還像戰士般的狐狸,此刻卻溫順得如掌上的寵物。
羌笛聲停,狐狸兵、狐狸、駿馬歇止,但戰爭沒有結束。
多年的對敵經驗以及聰慧的頭腦,教會了他什麼才是最致命的攻擊,什麼才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時機。
他抓住了這個時機,也是令屠狗、屠地等想不到的時刻。
屠狗一轉身,突然發現方誌成已然不見!
方誌成旋風一般劃過狐女軍隊,美女、狐狸立刻就如散沙似的,慢慢倒下、消解,化為漫沙中屍骸,凋零的花朵。
屠狗回過頭來,方誌成又站在了他的前麵;而狐狸美女的百人軍隊、駿馬,在一轉身一回頭間,消解於無形。狂風席卷沙粒,撲向眾人,一派肅殺!
一下子,屍體裏就生滿了蛆蟲。越熱,蛆蟲生長的越快,腐爛的越快。場麵讓憎惡的屠狗,也心戰如斯。
不知不覺中,屠地心中冒出來一個觀點:幸好不是與此人為敵!
方誌成殺了狐女軍隊後,仍舊板著臉,旋即推出一掌。這一掌看上去平級無常,效果卻是令天上的太陽光線一斂!
“轟”!掌風勁力極強,猛然轟在沙漠之上,沙漠立刻出現一個十丈深的沙坑,四散的勁風轟碎了令人作嘔的屍體,餘勁未滅,卷起沙塵,仍向四周蔓延!
風沙猛烈,屠狗用手遮擋,並眯上眼睛,望著高拔的塵霧,心悸道:“這是怎樣厲害的一掌啊!”
屠狗不知道的是屠地已經不見了。
屠地在地下。
因為屠地擅長奇門遁甲,遁地術也不在話下。堅硬的石地他想下就下,更別說這沙地了。
他遁地是因為他遇到了危險——方誌成一掌引起餘勁。隻要對他造成威脅,他就躲,他就跑!
當他從挖的坑爬出來時,風沙已經傳到很遠的地方去了。隻見方誌成的青衫後閃現出一道魅惑的影子。
那美人捏著一個黃吹管的氣孔,吹著古老的音樂,時而婉約,時而蒼涼,時而遒勁,時而悲壯,聞著曲聲,仿佛到了古老的城塔前相思,淡淡失意,縈繞心中。
黃氣管是羌笛,這首曲子剛才也聽過,狐女軍隊,也是聽了這首曲子而停手了的。
聲音已止,而憂愁停留在心中,久久不散。
美人柳眉似月,眼波如煙,頸項上的玉飾,變換著光芒,把美人襯得格外耀目。黑發如瀑布瀉下,白白的紗衣,粉粉的羅裙,屠狗回過神來,又被美人吸引。
曲聲休,美人睜著杏眼輕輕地問:“她們呢?”
屠狗殘暴如虎狼似的盯著美人,相信如果沒人,他也會像虎狼一樣撲過去!
屠狗大聲回答:“她們不在!”
沙子突然塌陷了。屠地雙手撐著沙丘,不斷地掙紮,恨不得馬上從沙子奔出來接受美人的懷抱,他大喊:“我知道她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