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萬歲!”
屠地以為老者耳背,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忙補充道:“我是請問‘靈藥大王’,住哪?或者是在哪?”
老者目光呆滯,仍舊揮拳高喝:“藥王萬歲!”
屠地不知如何才好,忽的聽見馬蹄、牛鈴響起,回首看時,一隊人馬走著大路,向他所在地方行來。
最前麵領頭人騎著馬,卻並不驅趕,而是任馬慢行,老馬識途,也不會走錯了方向;後麵跟著牛隊,牛背上馱著東西,用布蓋住,因此不知到底馱著什麼。
屠地暗忖:繼續問這個傻不拉幾的老頭子,估計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我問問這群人,他們倒像正經人。心到做到,也不見屠地邁步,人已不見!
再次出現時,屠地坐在了領頭人的馬上。馬高傲地抬起頭,鬃毛飄飛。而領頭人眼神空洞,似未察覺。
屠地捏著喉嚨,細聲細氣地在領頭人耳旁道:“有勞老板,請問這藥王......”
話沒有說完,隻聽領頭人冷冷地說:“藥王萬歲。”
屠地一聽這話,難掩驚訝,問:“老板何故出此言?........”
“藥王萬歲。”領頭人冷嗤道。隨即,他回過頭來。隻見他雙眼黑腫,似睜微睜,呆滯的眼睛直盯著屠地,好不怕人!
屠地不由地一怔。打了個冷顫,回過神來,領頭人還是以怕人的姿勢望著自己。屠地動氣,揮掌拍了馬屁股一下,駿馬被打得一聲慘嘶,朝著石路外狂奔。
誰知,馬跑出了石路,就像是城裏人進了鄉下一般,惶然不知所措。它在原地亂打轉,遇鬼打牆似的。而牛隊聽到馬鈴的震響,也偏離原來,跟了過來。
領頭人自馬下了石路,驚慌失措,不停地拍打馬背,想要馬重回石路,可馬亂跳亂竄,就是回不到石路上去。
屠地正詫異自己的所見時,隻聽方誌成緩緩地在耳邊說道:“他們是洞穴原始居民,因為長期地下生存,雙目失明。因此隻有在石頭鋪的路上,才能行走。”
屠地問:“藥王的藥,不是照明了洞穴嗎?”
“早在遠古,他們的祖先就已經失明了。藥王的照明藥,何用之有?”
頓了頓,方誌成又道:“他們看來也接受了洗腦。隻會說‘藥王萬歲’四個字。”
輕的一個旋身,屠地站在了其中一隻牛的背上,掀開蒙著的布,笑聲如雷:“原來托運的是藥材!”
方誌成擰眉,隨即鬆弛,道:“若是如此,藥材一定送到藥王府上。正可以找到藥王!”
屠地點頭,翻身回到了馬上,虎臂一張,拽住馬繩,毫不費力地把馬拖回了石路上。失明的馬回到石路,如魚得水,暢快地行路。
屠地突然皺眉!
一道勁風,從天上平行之處,俯衝下來,翼膜扇動的震響聲,頓時入耳。屠地的紫衣,頓時翻飛!
屠地推出了一掌,剛柔兼濟的一掌。
那東西頓時被掌勁擊中,“戾”!發出一聲哀鳴,墜落下來。
一隻形狀古怪的大鳥,趴在地上,卻也死了。鳥喙長得像遊魚,兩眼如蛇,身子似龍,雙翅如火,利爪如鷹。
“霸天翅!”方誌成讚呼道,“這種鳥極其難遇,生活在火山岩漿之地,以石灰、火焰鳥為食,百年難遇。何故此地現身?”
屠地坐在馬上,聽得方誌成一席話,不由後怕,口中咄咄道:“這勞麼子鬼鳥這麼厲害?我還從沒聽說過。”
“護送藥材,藥王不可能派一群瞎子。這遠古禽類,便是藥王的護鏢員。”方誌成伸手撫著牛馱著的珍惜藥材,灰黑的藥材隱隱間,散發出懾人的能量。
“哼,回蟬炎焚木!”屠地指著一種不起眼的根木道,“這種稀缺的藥材,據說火山爆發時生長一次,它們吸收岩漿的礦物質生存,岩漿滅後死亡。這種藥材出現,往往伴隨著江湖一次血腥的爭奪、強殺.......藥王居然一個牛車上,裝載這麼多‘回蟬炎焚木’!”
隨著領頭人之馬的走動,牛群紛紛聞聲回到了正軌。一時間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悠閑。
陽光——藥光,灼身刺目。馬車上搖搖晃晃,顛顛簸簸,屠地、方誌成不但不覺旅途的艱辛,反而為所見的新鮮事物大發感歎。
行得山岩處,山路崎嶇,重岩疊嶂。
屠地突然驚呼一聲。
“方兄快看,那塊巨大岩石,像,像........”
屠地驚得沒能說完。
方誌成一笑,那塊岩石早在屠地發現之前就入目了。
一具石雕神像,就刻在石壁之上。神像頭與山齊,眉心生痣,神色肅穆,體態均勻,身著戰袍,手持兵刃,像是活物一般。
就在屠地恍惚之間,他仿佛看見神像動了一下。
“他在動!”屠地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