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死刀見青年一掌中頭,竟無半點招架之力,被生生一掌震碎筋脈死去;瘟疫死客被姑娘一劍貫胸,也死了。
我衝著戒指無聲道:“戒指前輩,這定然是你做的好事吧!”
戒指前輩格格笑道:“當然咯,我適才使用的定身法把兩個定住,所以他們就被秒殺了,哈哈哈!”
我不理睬二毒的屍體,也未曾理會紫帶幫的動向。隻對著匡慧慧道:“距離玉女教的教堂,還有多遠?”
匡慧慧一改殺人的狂態,謙和地回答:“不遠了。”
經過這幾天的參悟、訓練,玉麵書生的書,我略通了幾分,爪法、鏢法的長進尤為突出。既是鏢局的人,爪法好,才握得住鏢;握得住鏢,才能談鏢法。
我跟吳航、匡慧慧談笑風生,沒有一點不便之感,我漸漸發現這對夫妻年紀不大,經曆的酸甜苦辣卻比常人的隻多不少。匡慧慧是受玉女教壓迫的無辜少女,不僅要接受玉女教言語思想的腐化洗腦,更要接受所謂“定心正節”的藥物對身體的殘酷迫害,漸漸她們發現自己發生變化:脾氣越來越暴躁,性格越來越孤僻,身體重要部位開始萎縮,看見男人感到惡心,想把他們,殺掉!吳航是涪城“海蛇神劍”吳天禧之子,自幼習若柔若剛的“海蛇劍法”,他性格、人生道路也隨著剛柔並至、崎嶇經丘。
不覺中,日掛正空,火熱難耐,太武山交武黃崖的界點快到了。武黃山的沙粒黃土,隨著風仿佛要刮過來一樣。
匡慧慧突然嬌聲笑道:“前麵有一個漢子,恩公可不要被他的樣子嚇住了。”
我心中一奇,剛想追問,“嗖”的一聲,前方的石頭上突然插著一根箭矢。石頭本是堅硬之物,卻被箭矢刺破,深約五寸。
然後一個洪亮的聲音便傳來了:“天賜聖女。何人,竟敢到此?”
接著一個粗壯的身體便落在了地上。——他的身體隻比他的聲音晚到一個八拍。
短發、鷹眼、勾鼻,衣服、褲子鞋子雖是秀氣的白色,但白色的衣服遮不住他手臂、腹前的肌肉。
我很難承認,她是一個女子。
我寧肯說她是“假小子”、“人妖”、“性染色體為XYY”,都不願意說她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女人。
但是匡慧慧是這麼說的:“她是女漢子。”
女漢子?這無疑形容得很貼切。我驚心動魄地看著這個足足比我高一個頭的女漢子,又看了看她手臂上發達的肌肉,咽了口口水。
匡慧慧又在旁悄聲對我道:“‘天賜聖女’,是玉女教弟子的專用禪語,就如佛家僧人的禪語‘阿彌陀佛’。”
我鎮定下來,麵無表情地道:“天賜聖女!”
女漢子冷冷地問:“尊駕是誰?”
我已強自鎮定下來,便可對答如流:“你聽說過‘一鏢奪命’麼?”
女漢子麵色冷峻,道:“你是鏢局的人?”
我大吃一驚,我隻說了“一鏢奪命”,既沒說我就是“一鏢奪命”,也沒說“一鏢奪命”來自鏢局肖家。但是女漢子從我的話中不但聽出了我是“康天秋”,還知道“康天秋”是鏢局肖家的人。
可惜她錯了,我不是“康天秋”,康天秋也不是鏢局肖家的人。
我隻有冷笑:“你很聰明。”
“別以為我不知道,鏢局就是角鬥場在戈城的分局,肖勤就是‘飛鏢大王’!”
我再次大吃一驚,她居然說我父親是“飛鏢大王”!
我啞口無言,冷哼了一聲。
女漢子舉起了拳頭:“角鬥場如今要攻打玉女教?”
“角鬥場想要打誰,誰就要死!”一個震響山林的聲音道。
我暗道不妙,角鬥場的人真來了,於是毫不含糊,飛身掠起,朝樹林深處潛蹤而去。
我剛走,一位白衣老人和青衫文士就“飄”到了女漢子身旁。
白衣老人麵目慈和,仙風道骨,三縷長髯,無風自動;青衫文士麵帶微笑,體態勻稱,手裏捏著一本書,也不翻開。
適才震林聲音的發出者,就是白衣老人!
女漢子凝重地盯著他。
“姑....姑娘,讓開條路好嗎?”青衫文士憨笑道。
女漢子不睬,反而對老人道:“角鬥場真的對我們宣戰麼?”
老人無言,點點頭,青衫文士突然踏前一步。
女漢子眼睛立刻望向青衫文士!
一道劍光!
好快的劍光!
劍光即開則逝,取而代之的是鮮紅。
——鮮紅的血。
女漢子無言,她有言也說不出話來了——一把劍刺穿了她的喉嚨。
她悶吼了一聲,倒了下去,眼珠死魚般,但是已從青衫文士,而轉向老人。
老人無劍,他的劍插在女漢子的喉管上。剛才青衫文士踏前一步,吸引了女漢子的目光,老人不放過這點機會,出劍殺了她。老人的身法太快,以至於在女漢子“轉眼”之間就可以把劍刺進她的喉嚨。要是他慢那麼一點的話,女漢子寧可讓劍斬斷自己的手腳,也絕不會讓劍刺入自己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