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力了,懶得和他爭論,說:“行,你看著辦,我不會出爾反爾的,我怕你了,行不?”
說完我就拉著程朗走出了病房,我聽到了溫安年得意洋洋的笑聲,他既然想把失去的都找回來,那我成全他,即使這樣,我的心,也不會在他身上停留了。
和程朗並肩走出醫院,他扶著我,卻一直都沉默,我懂他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我,其實我不需要安慰了,經曆了這麼多,我早就學會了自我安慰。
盤算著怎麼把季颯的手續盡快辦好,有了溫安年的證詞和供述,季颯案子的定性也就變了,不會是故意傷害罪甚至像溫安年說的故意殺人未遂,我在心裏期盼著季颯能快點放出來。
當然,不能讓季颯聽聞我和溫安年複婚的事,季颯的脾氣執拗的狠,他痛恨著溫安年,他寧願把牢底坐穿,也不願向溫安年低頭的。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認識季素的人都知曉,季素是多麼驕傲倔強的女孩子,可現在呢?被生活被婚姻改變的麵目全非,變得低下而卑微,這是生活的一個悲劇,一個社會的悲劇,而不是個人的。
房價還在暴漲,報紙上有報道,采訪安德門那邊的農民工,他們還懷著憧憬希望可以以後在南京定居立足,買房子也是一個很宏遠的目標。
房子,房子,還是房子!
這些農民工就住在天橋下,隨便隻一個鋪,就睡在露天天橋底下。他們的心底裏,想的是有一套幹淨寬敞的房子。
這也是幾年前的我。
那時,每路過小區裏,看到別人家黃昏時,一家人圍著客廳坐著,家裏裝飾的十分雅致,我就麵露羨色,對身邊的溫安年說:“要是我們什麼時候,也有這樣的一個房子多好,裝修都是按我們喜歡的來。”
房子後來確實是有了,但是家,沒了。
剛離婚的那一會,我還特別的懷念大學剛畢業時,蝸居的生活。房東將一套房子隔成了八間,最大的有十多個平方,要六百塊錢一個月,最小的也就僅能放一張小床,不過是5個平方,租住的都是剛畢業的蟻族。
我和溫安年租的是一間四百塊錢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我們覺得很溫馨,不管做什麼,兩個人下班了就蝸在小房間裏,沒有隔閡。
換了大房子,兩個人工作忙了,有時我就睡在了書房,他也會在客廳看球賽看到很晚才回房間,房子大了,距離也就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