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聶他們還在深圳,我電話過去,他們也還沒有找到。
晚上,表弟回來,看我的皮鞋已經有點壞了。他從他的渠道,給我拿了兩雙旅遊鞋,還是牌子的。他們做鞋模,經常和鞋廠打交道,於是就順便帶走幾雙。很輕便很合適,至少在走路的時候不會磨腳。
我和他商量下,還是決定到深圳,因為時間太長,親戚遠來香,不能待太久的,我自知自明,他也沒有阻攔,掏出錢包,在裏麵掏出300元遞到我手上,“這個你拿著,用的上,要是不夠,再過來!”
“謝謝,算我借的,到時候還你!”我很感激,但我知道,表弟是真心誠意的,我也需要,就沒有推辭,收下了。
第二天,我開始返回深圳,返回我們幾個流浪者的家。
一路上,房屋連著房屋,沒有任何農村和城市的差異,連綿幾十公裏,關內關外在我看來差異不大,比老家的城市好多了,也有一些農田,但沒有莊稼,隻有一些機械在上麵奔跑,開挖,道路是家鄉無法比的,車輛多是老家無法比的,一路上,不停的有背著包裹和手提箱的人上下,有拿著裏麵淩亂的放著衣架的塑膠水桶的,我想他們都和我一樣。
不是!我和他們還有不同,他們應該已經有事情和居住過一段時間的,而我......。。
回到我們租住的小屋,沒有什麼變化,但覺得很溫暖,小聶和伶俐的問長問短,到是感覺到一種兄弟姐妹的親情。
晚上,我還是在廳裏睡覺,很晚了,還沒有看見小聶出來,到了第二天早上,我看到小聶從房間裏走出來,原來,他和伶俐已經在一起了,我笑笑沒有說什麼,在心裏感歎現在的年輕人感情發展的神速,在這個漂泊的世界上,精神和身體的漂泊,每個人總想或多或少的找點依靠!伶俐出來的晚點,看到我時有點害羞了,我隻當沒有看到,讓伶俐趕快做早餐,一會還要去人才市場,我們等不了的!
我們又一次來到人才市場,我們對這裏已經很熟悉了,直接上到5樓,在人群裏麵擠著,昂頭看著招工簡章,尋找著自己條件差不多的職位,和別人一起排隊、遞交資料、簡單問話、轉身離開……機械的做著這些動作,沒有了新鮮感,也沒有了挑選的機會和勇氣,好像都一樣了,我們隻要一個工作,一個可供吃住的地方!!!!
我們每天都很晚離開,都是在最後一個攤位招聘結束是離開,都是在結束後才感覺有點餓的時候離開,都是在基本沒有找工作的人的時候離開……
回到“家”,我們相互打氣,相互鼓勵著,我們一起去菜市場,去公園,去商場(買油鹽),為我們肚皮工作著。就這樣,又過了許多天,我們沒有接到信息,我們每天都把BB機翻看許多回,生怕漏掉任何信息……
已經1個多月了,我和小聶身無分文了,伶俐是從工廠裏麵辭職出來的,她把她的最後一個月的工資和平時攢的也拿了出來,一起用,我很是感激,同時在找工作的時候更加用心了,更加渴望了,在別人問話時更加流利和專業的表達了。
或許是上天眷顧我,一天下午,我在翻看BB機的時候,發現一條信息,號碼是*719****的,我突然興奮起來,我的老家的區號是0719的,我以為是老家的親人問候我、關心我,於是趕緊回電話,是一個婦女接的,用的是老家的話,是那麼親切,講了半天,他們不明白我要找誰,也不認識我,我傻眼了,長途電話啊,又是一個午餐沒有了。
放下電話,我再次翻看BB機,才看清楚,後麵的數字是分機,是上午來的信息,現在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我安靜下來,報著試一試的心態,再次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通了,是公明的一個工廠,我問的很詳細,原來是找儲備幹部的,說可以在明天去麵試,電話那頭的講話還是很客氣的,說最晚下午5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