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銀裝素裹告知人們,冬天如約的趕來了,不適應這樣寒冷天氣的忘嵐光榮的生病了,而且一病就是半個月。
現在她正在躺在木屋裏唯一的一張床上,蓋著無情打獵時剝下的獸皮,雖然屋裏木炭依然在燃燒,雖然屋裏熱氣騰騰,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冷氣,渾身上下好似被冰厚厚的包裹著,怎麼也融化不了。
“傻丫頭,該吃藥了”無情端著剛剛熬好的藥,來到床邊。
“無情,我都吃好多天的藥了,可是為什麼還是好不了?”忘嵐將腦袋小心翼翼的探出來,弱弱的問道。
無情將藥放在床邊,將隻露出兩隻眼睛的腦袋硬是拽了出來,“那也要吃藥”
“可是根本就沒有用”忘嵐將腦袋再次縮回去。
“沒用也要吃”無情將縮回去的腦袋捧出來。
“不,我不吃,那藥好苦”忘嵐搖頭,那味道她在聞到都會吐。
無情眸中的神色變的冰冷起來,通身散發著不可抗拒的霸氣“非吃不可”冷冰冰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緩緩道出來。
忘嵐渾身打著顫,相處這麼長時間她從未看到無情有過這種表情,此刻,他讓她覺得渾身更加冰冷,好像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寒風侵襲著她全身各個部位。
“你生氣了?”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無情不語,金色眸中是淡淡的無奈,還有一絲絲憂傷,那神色另忘嵐不禁心一顫,心莫名的跟著疼痛起來,她坐起來,拿起床邊的藥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喝完了”忘嵐將碗放在無情的手中。
冰冷的神情稍許柔和了,無情拿著碗走了出去,伴隨著木門的打開,一股冰冷的寒氣撲鼻而來,忘嵐連忙鑽進獸皮裏,全身控製不住的打顫。
“我真討厭冬天”她怒吼著。
漸漸屋裏的溫度緩緩升了上來,忘嵐感覺到了困意,昏昏欲睡著。
不知道睡了多久,隻是醒來時,屋裏很黑,黑的隻能看到燃燒木炭過後的點點火星,忘嵐坐起來,忽然間她發現,頭不痛了,身子的酸痛也沒有了,她下了床,腿也感覺不到屋裏了。
“我好了,我好了”她歡快的拍著掌。
一陣興奮過後,她發現無情似乎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她拿起床上的獸皮將自己裹個密不透風,隻留出兩隻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她勇敢的打開了木屋。
刺骨的寒風迎麵吹來,隔著獸皮她感覺到了那冰冷到心裏的寒氣,關上木門,透過獸皮,她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還有那呼呼帶著聲響的寒風,寒風中卷著些許雪花,漫天的飛雪不知道是從天上飄下來還是寒風中席卷而來的。
“真冷”她咬牙道,因為牙齒早已不聽她的話而上下打顫。
眺望而去,隻有白色,根本沒有無情的身影,他去哪裏了?忘嵐心裏詢問著。
走在厚厚的積雪中,頂著隨時被吹到的寒風,忘嵐一步一個腳印喘著粗氣慢慢的前行著。
回身望去,還是能看到小木屋,可見她根本就沒走多遠,可是為什麼她感覺已經經曆了跋山涉水般的路途?
一腳踩空,整個人跌在雪裏,厚厚的雪將她埋起來,視線也被雪阻擋,耳邊隻有呼嘯的寒風,一種恐懼從心底裏誕生,她好害怕,害怕就這樣消失了,消失在了這片雪裏,是不是要等到雪化時,才能被人發現?不,應該發現不了了,因為這裏隻有她一個人,無情一定是偷偷的走掉了,一定是,到頭來她還是孤單的一人。
冰涼的液體流進脖子裏,為什麼總要她孤單一人?
當她感覺到她快要與這雪融為一體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那焦急卻好聽的聲音“嵐兒,嵐兒”
“無情,是無情嗎?”她虛弱的喊著。
“是,我是無情,嵐兒,不要睡,不要睡,”
緊接著她聽到身邊積雪被挖掉的聲音,好久好久,當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時候,脖頸裏已經滾燙一片。
“嵐兒,嵐兒”耳邊繼續傳來那好聽卻又著急的聲音。
她笑了“無情,原來你沒有丟下我,沒有丟下我”說到最後,她控製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嵐兒,你哭了”
“我怕,我怕你會離開我,我怕,我怕我會這樣一個人離開,我怕,我怕死後沒有人記得我,我很怕,我真的很怕”她哭喊著,她記得她的眼淚就如那泉水的源頭,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她感覺到她被人緊緊的抱在懷裏,而抱著的那個人渾身在輕顫“不會的,我說過,不會離開嵐兒的,一生一世永相隨,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