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木桶,張鐵牛慵懶地走在鄉間小路上。清晨的雜草上沾滿了露珠,露珠滑落打濕了他的腳丫。嗬嗬,終於還是讓大家發現了,這傻貨長這麼大,竟然還沒有穿過鞋子呢,由此可見那張老爹這個父親當得有多失敗。一雙大腳丫下麵長著一層老繭,連踩到小石子都沒有什麼感覺。如果不是被露水打濕的時候涼嗖嗖的,張鐵牛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竟然連一雙鞋子也沒有。
“嗬嗬,這件事如果是放在21世紀,說出去,恐怕也隻會讓人當成神經病或者是野人吧。”望著自己那如熊掌似的一雙大腳丫,張鐵牛自嘲地笑了笑,繼續向著前麵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思考著自己的未來。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不管以後要幹什麼,起碼得先想辦法讓自己在這艱苦的條件下活下去,不然一切都變成空談。
他知道,想要像昨天那樣,有魚有蟹還有蛇肉的日子是不可能再有的,畢竟不是每天都能夠這麼幸運地抓到魚蟹與蛇類的。尤其是昨天自己還殺過蛇,周邊的一些蛇類早已經通過各種特殊的感應知道了,現在在短時間之內,附近的蛇類是不可能再出現了。(注:這可不是俺YY出來的,而是電視上有報道過的,蛇、鼠等幾種動物,它們有著特殊的信息傳遞渠道,就拿那老鼠來說,好像一隻老鼠出事,多少公裏之內的老鼠馬上就能夠知道,具體是怎樣的俺忘記了,誰有興趣自己去查資料,很有趣的,嗬嗬,非本書內容,俺就不多說了)
現在自己隻能夠把注意力看到其他東西身上了。比如說野菜,比如說野獸,還比如說……似乎沒了,除了這兩種,他已經再想不出還有什麼讓自己活下去的方法了。
什麼樣的野菜能吃,本來他是不懂的,不過至少在小酒店裏的廚房打了兩年雜,時常會遇到花錢點野菜的顧客。兩年下來,倒也見識過幾種野菜,如果現在出去,還是能夠在雜草叢中把那幾種野菜找出來的。當然,前提是這個世界的野菜也跟以前的一樣,如果這個世界的野菜長得跟地球的不一樣,那麼……他可就真的沒有什麼活頭了。
現在的問題是,野菜能吃多久啊?以自己現在這種一吃十多斤的飯量,一天三頓,到底要挖多少野菜才能夠填飽自己的肚子啊?
可以這麼說,別人吃野菜算是為了充饑飽腹,可是以他的這種食量,十幾斤下去,怎麼看都像是在喂豬!恐怕整個村裏的野菜加起來還不夠他吃兩天的。
至於野獸,那跟野菜的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那可是新鮮肉食啊,肉質可比豬肉還要讓人嘴饞。
他也殺過野獸這是不假,畢竟每個酒店自有他專門的收購渠道,有些是專門的養殖場家養的,也有一些是通過一些秘密渠道購得的。而剝皮剁肉打下手的事情也正好是他常幹的。隻是這些或是已經死亡的,或是被綁著的,他直接下刀就行了。真要他上山去打野獸,那似乎是他沒辦法勝任的工作,至少在他穿越前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
“能行嗎?”看著自己這粗粗的胳膊,還有那踩在地上的那熊掌似的腳丫,張鐵牛揮了揮雙手,心裏充滿了不自信。這副身板雖然比較強壯,可也隻是十歲的孩子啊,如何能夠去獵虎殺豹啊?你以為他是許儲典韋這種天生神力的超自然的人類啊!
“汪汪……”
就在張鐵牛邊走邊思考人生的時候,突然前麵草叢中竄出來一隻一米多高的大黑狗,對著他狂吠不已。他已經不知何時又來到了小溪邊上。
“這不是縣裏那王縣丞家裏的那頭大黑嗎?”張鐵牛的腦海中忽地閃過了以往王縣丞常常帶著手下,牽著獵犬到鄉下來打獵的事情。
“這狗官怎麼來了?”張鐵牛轉頭四顧,卻沒有發現任何縣衙人員的身影。因為每次縣丞下來打獵,都是在村民的家裏又拿又吃的,尤其是麵前的這條大黑,更是非肉不食,一來便把村民的雞鴨給咬死許多。村民們明著不管吭聲,暗地裏則都把王縣丞這一行人跟這條狗統統叫做了狗官。一者是因為他們為惡,一者是因為麵前的這條黑狗。
“汪汪……汪汪……”
那條大黑狗還在對著張鐵牛狂吠不止,兩眼睜得大大的,兩條前腿在一塊石頭上緊繃著,凶相畢露,好像隨時都會向前撲來。
“見鬼了,它盯著我幹什麼?”張鐵牛暗罵一句,心裏充滿了害怕,隻是卻也不敢就此拔跑就跑,不然被這惡狗追上,到時咽喉讓它來上那麼一口,自己這條命可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嗚汪!”狂吠了一陣之後,見張鐵牛還擋在自己麵前,那條大黑狗終於低吼一聲,對準張鐵牛撲了過去。
“嗖!”就在張鐵牛準備撒腿就跑的時候,一道勁風從他耳旁掠過,把它嚇了一大跳。再看撲來的那條惡狗,已經摔在自己麵前的石子地上,它的咽喉處正插著一隻雕翎羽箭。
“小兄弟,你沒事吧?俺追了這狗官十幾裏了,這家夥狡猾地很,如果不是小兄弟你剛好擾了它躲藏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出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