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喝喝!”
清晨的空氣異常的清新,村子外麵的空地上,一條僅穿著四角短褲的人影正在毫無章法地揮著拳頭與雙腿。時不時地還發出一陣陣的呼喝聲。
他正是張鐵牛。
此時離他獵到那頭狼,成為一個真正獵戶之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他在用蠻力與頭腦的結合之下,獵捕巨狼或者豹子已經成為了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當然,受傷還是難勉的,畢竟所有的捕獵技巧都要靠他自己去摸索,沒有人能夠教他什麼東西。隻是每次所受的傷勢都在減輕。現在的他,在力量方麵已經比起一個月前大了許多,隨手舉起三百斤重的東西,已經是非常輕鬆的一件事情。
在能夠保證讓自己吃飽的情況下,每天清晨的鍛煉已經變成了他生活上不可或缺的習慣運動。
盡管他從來沒有學習過任何武功,也不懂得棍棒招術。可是像俯臥撐、跑步、引體向上這些大眾運動項目還是知道一些的。
為了讓自己的身體能夠長得更加健壯,他每天都花了一個多時辰,老老實實地做著各種自己所知道的能夠用來鍛煉身體的運動。現在所在的那塊地方,便是他開辟出來的運動場地。這裏早上是他鍛煉的地方,其他時候則是小孩子們用來玩耍的樂園。
慢慢地,現在的身體與思想已經能夠很好地契合在一起,很少會再出現思想跟不上手腳動作的事情了。
至於棍棒,那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夠用的長兵器,雖然舞起來還是不懂得任何章法,根本沒有什麼招式可言。可是所謂熟能生巧,一個月下來,現在總算也能夠做到指哪打哪,不會再出現經常砸不到獵物這種烏龍事件了。
運氣還算不錯,這一個月來,張鐵牛所擔心的,王縣丞下鄉的事情並沒有出現過,也因此,張鐵牛的生活還是如同一灣靜水,沒有被人打破平靜。
可能是因為這一段時間來營養比較好的緣故,張鐵牛的體型又漲了一圈,個頭猛地向上竄了好幾公分,手腳上的肌肉也比以前加厚了一層,整個人看起來威武了許多。跟村裏的那些畏畏縮縮,整天怕這怕那的男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在一陣呼喝聲中,張鐵牛放下舉了半天的兩塊巨石,甩了甩頭上手臂上的汗水,邁步向著家裏走去。
這時,一邊遠遠地走來了幾個同樣光著膀子,手拿小木棍的小孩,他們都是知道了張鐵牛的情況之後,偷偷從家裏跑出來鍛煉身體的,對於張鐵牛平時所做的事情他們一個個看得如癡如醉,暗地裏也在暗暗地模仿著。
本來他們的父母是死也不讓他們這樣的,隻是實在耐不住孩子們的請求,在他們再三保證,絕對不會跟張鐵牛進森林之後,父母也暗暗默許了他們的行為。隻要不跑去當獵戶,孩子們想怎麼折騰都行。
“鐵牛哥。”見張鐵牛走來,幾個小孩同時打起了招呼。
“嗯,好好練吧。”張鐵牛微笑著點了點頭,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成為了整個村裏所有大、小孩子的頭頭。
“是,鐵牛哥。”
看著幾個小孩開開心心地奔向那片訓練場地,張鐵牛心裏暗暗搖了搖頭,等轉過身去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了。
本來他自己以為,大家看他一定會看洪水猛獸似的,自己一定會被孤立起來。可是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想法已經錯了。現在的自己,跟以前相比,與村民的關係似乎變得更加密切了。
村裏的這些軟弱的男人們,一邊是叫嚷著絕對不許自己的孩子們走上以前老祖宗們的老路,可是麵對著自己獵回來的野獸,大家卻是一個個看得眼睛發光。這說明了,他們對於父輩們定下的規矩已經開始動搖了。表麵上努力維持著目前的樣子,可是心底卻是非常渴望能夠改變眼前的這種貧窮麵貌的。或許是因為不敢改變祖訓,或許是因為對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情還心有餘悸,才讓他們還一直保持住現在的樣子吧。隻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的這種信仰還能夠保持多久。說不定哪天實在受不了了,便會突然爆發出來。
“看來我的存在已經改變了許多人,但願不會因此而給這個小山村帶來什麼災難。不然我這一輩子恐怕都無法心安了。”
張鐵牛一邊想著心事,一邊默默向著家裏走去。
“憨子啊,你練功回來了?”路過井邊的時候,崔嬸正在清洗蔬菜。對於張鐵牛的那些運動,她並沒有看懂,不過卻還是習慣性地把它稱叫練功。練功這個詞,還是她以前上集市上去的時候聽別人說的。
“嗬嗬,是的,崔嬸。”張鐵牛憨憨一笑,現在村裏最讓他尊敬的便是崔嬸一家人了。雖然他很想說自己隻是在作運動,可是自從第一次想要解釋一下而沒能解釋清楚之後,他也就默認了練功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