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雙煞的突襲還是給喬之晴帶來了一些困擾的,即使他們最後並沒有成功。
日子還是照常繼續,隻不過保護的人手又增加了一些,要是以前的喬之晴,可能是感受不到什麼的。但是隨著井少籬不斷地對她的灌輸,日子稍微一長,喬之晴也就慢慢察覺到那些善於隱藏的暗衛一般都藏在什麼地方了,或者說能夠敏銳地感知到那些人有意無意間散發出來的氣息。
這一點並沒讓喬之晴覺得有什麼可興奮的,畢竟這些隻不過是個開始,一個基礎而已。
至少要在被敵人攻擊前有點自衛防備的心裏預防,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那才可憐。
不過人生總是這樣枯燥又乏味地過去總難免顯得無趣,這不,很快就有意外的小插曲到來。
不速之客的到來讓生活有了鮮少的樂趣,——不過,這個不速之客的人倒是早在喬之晴的預料之中。
光鮮亮麗的高挑女人,豔麗嫵媚的麵容,眼角不變地冷豔弧度,帶著一貫的挑釁似的針鋒相對,她就坐在喬之晴的對麵,神態看起來並沒什麼異常,隻不過是對喬之晴一貫常有帶著嫉恨外加妒意燃燒的眼神,就像是渾身帶刺的玫瑰似的。還是一隻有毒玫瑰。
她大概也覺得自己被刺殺出一種淡定的氣質了,現在麵對裴穎兒是外麵到身心無一不是冷血的,仿佛對於她這種被人操控的小角色沒什麼太大的興致。如果換做是以前,多少會因為她特殊的身份有那麼點不自然的吧。
原先想要從秦瑩瑩身上著手,間接引出裴穎兒的想法很快就在今天得到驗證。
她泰然自若又顯得漫不經心的雙眸劃過眼前美豔女子的臉上,然後懶洋洋地用手撐著額頭,沒什麼太大情緒的,開門見山地就道:“得了什麼風讓裴大小姐來拜會我?我記得裴大小姐現在應該沒什麼得閑的空當吧……?難道說終於想到了什麼好辦法對付我麼?”
裴穎兒被她一開槍就刺得人心裏冒火的言辭激怒了,臉上頓時露出一種盛怒的表情,分毫不讓地尖銳張嘴,“是麼,看到你沒死我還真是意外呢。不過我早就習慣你這種命大的幸運了,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幸運這種東西一兩次就差不多了,多了也不可能。”
“所以你今天來就是和我討論幸運的概率問題?”喬之晴皺著眉,挑著眉笑了一下,略帶諷刺。
裴穎兒被噎了一下,她以為喬之晴不是那種喜歡在口頭上逞風頭的人,可今天她卻異常犀利,半點不讓的感覺,這自然讓她有一種不甘的怒意,為什麼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卻還能這樣從容自在,好像一副什麼都不放在眼裏,一副好像篤定她不會受到任何實質性傷害的樣子?難道她就不會膽怯害怕,就不會擔心自己會死麼?
還是因為她認定自己身邊有那麼多人保護她,所以才能這樣肆無忌憚?
心裏的不甘和恨意就宛若滋生的藤蔓,茂盛地長開,攀枝交錯地附上她那一刻長滿恨意的參天大樹。
看出她目前狀態有些瀕臨爆發的跡象,喬之晴為了避免自己要收拾爛攤子的可能性,伸手往門外一指,“啊……那個,如果你實在忍不住的話,轉身打開門,出門外麵有牆壁,你可以衝那裏發泄。”這裏可是她們家露小白兔買下的房子,要是被這個瘋女人一發火給砸壞什麼東西,露小白兔回家了可是要跟她發脾氣的。
裴穎兒看到喬之晴這個無所謂的態度,心火那是蹭蹭地往上冒,以為她故意輕蔑自己看低自己,猛然從位置上起身,“喬之晴,你別這麼得意,早晚都會有你好看的!那個人不會放過你的,你根本就配不上簡城,你會為你這種愚蠢的執著付出代價的!”
喬之晴從她的話裏捕捉到一絲異樣的問題,忍不住抬眼格外注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便沉靜地收斂住眼中的神采,輕輕地道:“最後一句話,很適合你。”到底誰才是那個愚蠢的執著者,這個瘋女人還真是搞不清楚情況。
裴穎兒被刺中了傷心處,頓時怒不可遏,整張美麗的臉龐都扭曲起來,在喬之晴麵前,她好像永遠都是那個處於下風的人,可是明明她才是一直以來都陪伴在簡城身邊的人,明明她才是最適合最配得上簡城的人才對。明明這個該站在簡城身邊的,和他一輩子生活在一起,最幸福的人,是她才對!心裏越是這麼想,越有一種控製不住地對喬之晴的憤懣怨恨濃烈地滋生的。
而眼前的人,卻仍舊一副不將她看在眼中的樣子,更讓裴穎兒恨得想要把她彎刀萬剮,碎屍萬段,不知道那個時候她還能再保持這種高高在上額優越感麼?
不過很快,她的臉上就從憤怒變成了陰冷的寒笑,“你現在盡管得意吧,反正你得意的時候也不長了。哼,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你很快就會失去簡城了……而他,是我的!”
喬之晴一挑眉,白簡城這個人不是貨物,從來就沒有是誰的這個道理。
她還是不懂,一個執念如此之深已經到了瘋魔地步的裴穎兒,從來就不懂什麼是愛。
她有點不想繼續和這個瘋女人交談下去了,畢竟和一個瘋子,能有什麼共同的語言?難道非要證明自己也跟她一樣是個心理變態的瘋女人?所以喬之晴抬起了頭,下了逐客令。
“噢,說完了吧,我們家不歡迎,所以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裴穎兒這會兒正兀自囂張地笑著呢,誰知道對方卻還是這種輕蔑無視的狀態,徹底把裴穎兒給惹火了,她忍不住拿起桌上的瓷杯朝喬之晴扔了過去。
喬之晴隻是手一抬,就接住了瓷杯,然後穩當當地放在了桌上。
一雙美眸輕輕抬起,眼底裏毫無情感,看似平靜卻仿佛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耐心。
朱唇微微一動,冷薄地說出一句。
“如果今天你是代表你身後的主人和我宣戰的話,那麼我已經接受到了。至於你,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善心。下一次見麵的話,我可能就不會這麼客氣了。而現在,你,從這裏給我幹淨利落地滾出去。”說罷,眼裏露出了絲毫不加以掩飾的厭惡和倒胃,“你身上刻薄濃鬱的香氣和你的人一樣,讓人忍受不了。”
“你——”裴瑩兒哪裏會想到喬之晴會說出這樣一翻話語來,瞬間就氣的失去了理智。
本來隻是一場平常的對峙和警告,這下就升級成了武力抗爭。
見裴穎兒發了瘋似的上前來,喬之晴卻是一副懶洋洋的姿態,等她手都要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時候,才一抬手把她欲要揮向自己臉上的手掌給攔下,然後用巧勁一扭,就讓裴穎兒疼得死去活來,慘叫不已。
“放、放開!你這個賤~貨——還不放開——”
明明是個弱者額姿態,還不肯罷休地在她麵前擺出了勝利者的模樣,這不是可笑得要命?
喬之晴嫌惡地收回手,輕輕地用手拍了拍,像是要拍掉上麵的汙垢似的,臉上完全沒留什麼好臉色了,趕人的意味分外濃烈。
“你在嘴巴不幹淨在我麵前吐出一個髒字的話,我信不信我現在一槍把解決了。而對於你這樣一個想要除我後快的敵人,我自衛防備殺了你也不為過吧?裴大小姐。”懶懶地拋出一句,看著她瞬間就變得煞白的臉色,喬之晴唇角帶著一絲涼薄而不帶感情的笑意,手裏把玩弄地一把精巧小型槍械模樣的掛件,在指尖隨著她的動作而轉動著。
眼神瞥也不瞥一下旁邊人漫上恐懼的臉色,從容地仿佛對她而言殺一個人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不過喬之晴心裏卻也這麼想的,如果裴穎兒真的一再犯上來的話,她不介意把這個被利用拿來當出頭鳥的蠢女人給一槍斃了。至於白簡城和裴東衡那邊,她無法給出任何交代,因為裴穎兒從做這一切開始,就是條不歸路。就算不用她動手,裴穎兒的下場注定不是個好下場。
“我們、我們走著瞧!”裴穎兒冷冷地說了句,一張俏臉白的跟鬼一樣,說話的語態也森冷逼人。
喬之晴沒什麼反應,連頭也未曾抬一下。
裴穎兒對她的無視氣憤不已,眼裏射出一道怨毒萬分的眼光,踏著高跟鞋就轉身離開了。臨走前,還狠狠用腳踢了下她擺放在門口的一雙雙鞋子,提得一團亂後才大步流星地離開。
喬之晴本來是打算無視,但是這個女人真的讓人心裏猶如生了一根刺一樣難受。
簡直就是個瘋女人的戰鬥機!
她沒有猶豫地就走到了衛生間,又臉盆接了滿當當的水,還走到廚房間往裏麵倒了一些醬油醋什麼的調料品,頓時一盆顏色鮮豔的液體出現了。隨後大步走到了落地窗那邊,正好看見了裴穎兒大步從樓梯下麵走出來的窈窕背影。
眼睛一眯,就衝著下麵潑了下去,全部都給裴穎兒當洗澡水用了,順便把她灌了個透心涼。
喬之晴看著下麵那一身濕噠噠的裴穎兒,看她尖叫著咆哮發瘋的樣子,心裏就忍不住想笑,尼瑪的,給點臉色還開起染坊來,本來很想當你是個屁把你放了的,隻不過實在是太臭了,所以就好心給你洗一洗!
這回爽了吧?
她一轉身就悠哉悠哉地拿著臉盆到衛生間弄了點沐浴露洗刷刷,還一邊哼著小曲兒,一副快樂模樣。
別以為她是不會撒潑的主兒,火起來照樣收拾得你叫誰都不靈!
等她洗完了臉盆以後,剛要去整理門口的鞋子時,外麵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喬之晴愣了一下,就看見大門已經被打開,一個麵貌英俊,高大又修長的男人站在門口,些微錯愕地看著她蹲著正要拾掇鞋子的樣子,片刻後微微一笑道:“果然是發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