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財一瞟那屋子裏的穀子,瞬間就明白了。心虛的不敢去看薑玉珍。他這個弟弟是家裏最小的兒子,父母還在時,他看上哥哥們的什麼東西,拿了就拿了。你要是找他要,準會挨一頓罵。
“玉珍姐,”童家財走到薑玉珍麵前,躊躇了半天,“要不剩下的那些穀子,你也別拿回去了。就算,是家興借你的。”“你看成不成?”
薑玉珍笑了出來,“主意你都幫我出了,還問我幹嘛?”
童家財尷尬的撓了撓頭,“這,我這是為你們好。”
“那,如果我和錦繡沒了這些穀子也沒飯吃,那我和錦繡就該餓死?”
童家財立馬正色道,“玉珍姐,如果你真的沒穀子吃,你盡管到我家裏去借,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有一句推辭的話,我就不叫童家財。”
“好,有你這兩句話,我心裏就有底了。既然你說要我把這剩下的穀子借給他們也可以。不過,”
童家興和吳梅花眼中的喜色還未收起來,童家財則正色問道,“有什麼要求,玉珍姐你盡管提。”
“剛才我也說了,人情歸人情,數目要分明。第一,我們要弄清楚,家興到底從我這裏借走了多少米。第二,我要他給我寫張借條,你們都要當見證人。”
這條件並不過分,童家財想了想,馬上點頭答應了。
“要我寫借條?”
“家興,寫張借條有什麼大不了的?快去準備紙和筆。”童家財的神色是少有的嚴厲。他提出讓薑玉珍借穀子給童家興,心中本就不安,此時聽他這兄弟口氣,似乎是沒想過要還,他如何能不驚怒?
童家興忿忿的走了。童家財和童家贏,何仲求三人合力稱了那堆穀子的重量,總共有一千一百五十六斤。
“那六斤的零頭就抹了吧。一千一百五十斤,除去你三百五十斤,那就是八百斤。”
“對,八百斤,家興,快寫。”童家財催促道。
童家興磨磨蹭蹭,不情不願的寫了張借條,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像丟炭火一樣丟給薑玉珍。
薑玉珍接過來看了一眼,童家興雖寫得不情願,但格式和內容都是沒錯的,也沒什麼陷阱漏洞,薑玉珍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讓村長,和兩位警官也簽個字。”
童家興咬了咬後槽牙,“用得著這樣嗎?”
王福全和易長樂,曲子韌還沒走,薑玉珍簡單說明了情況,曲子韌想也沒想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易長樂拿著借條看了一會朝王福全笑道,“王村長,這是最好的結果,你說是不是。”
王福全笑著點頭,“是。”在借條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之後,王福全看了薑玉珍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今天的事,你真是的讓人刮目相看。”
薑玉珍收起借條,笑眯眯的說了一句,“人總得活下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