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在他全然不知不覺的時候變成了景台國的太子殿下,現在還牢牢把守了中宮,把明德帝納入了自己的控製範圍中,讓他根本連接近都無法。
此刻宇文淩翌隻陰寒冷冷的看著養心殿內,隱約還能夠看見人頭攢動的影子,一群人圍著明德帝。
他隻剩了冷笑。
很好……
宇文淩曄這是在逼他,成王敗寇,明德帝一日未死,一日便還未成定局。
這太子殿下想要登基,也要看他七賢王允不允許!
宇文淩翌眼中忽然掠過了一抹譏誚,戾氣緩緩散掉,又換上了一副冷然的樣子,隻就這樣邪魅的看著宇文淩曄,他獨絕立於天地之間,他亦也是不甘他之後,整個人身上又傾覆出了讓人不能忽視的陰狠氣勢。
“今日我進不了養心殿,來日我定要你在養心殿外朝我臣服。”冷冰冰的話語自宇文淩翌口中說出,直讓周圍還在戒備著的禁衛軍們都抽了一口氣。
周圍的空氣冷凝了一般,停止了流動,讓人難以呼吸。
宇文淩曄聽著他的話,仍是無動於衷,還是那副桀驁冷然的樣子。
宇文淩翌沒了法子,隻能笑了笑,眸中攜著冷意的收了劍:“我們走!”
今日闖宮討說法之事,就此收手。
走之前,宇文淩翌回頭遠遠遙望了一眼養心殿,陰鷙的眸裏暗含著說不出的情感,至此一別,或許就是陰陽兩隔。
明德帝……
宇文淩翌看了幾秒,緩緩收回了視線,最後絕然而去。
提著劍離去的身影帶了幾分恨意,消失在這傲然的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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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中,燈火通明,葉娉婷是戌時到的,回來的時候,清音與幽蘭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看見了葉娉婷便流著淚激動興奮的衝了過來:“小姐!”
她們好多天沒有見到葉娉婷了,最後一別還是葉娉婷被宇文淩翌綁走那一會兒,此刻見到葉娉婷一個個就像是狼見到了肉一般,饑餓的撲了上來,清音比較激動,已經哭了。
葉娉婷看著她們,完好無損,已經被淩曄從賢王府裏頭救出來了,也扯開了唇畔笑:“嗯。”
清音抹了抹眼淚,直盯著葉娉婷的肚子瞧:“小姐,聽說你有孕了?”
葉娉婷聽到她的問題,隻笑著不回答,反問道:“淩曄呢?”
清音怔了聲,驚詫:“王爺?王爺還沒回來啊……”
……
葉娉婷在寢殿中坐立不安的等著宇文淩曄回來,一直等到夜深人靜,直到了子時,才在夜色中看到宇文淩曄回來的身影。
葉娉婷站在窗口,遠遠瞧見了就站不住了,直接小跑著加快步子走了幾步,張嘴出了聲:“淩曄!”
宇文淩曄正在筆直的路走著,還未踏進寢殿前的那一段回廊,聽到了葉娉婷的聲音,直抬頭看著她,結果看見了略帶疲憊的葉娉婷。
“娉婷。”
亦是也加快了幾步,走回到了寢殿中:“怎麼還沒睡。”
兩個人又並肩站到了一塊。
葉娉婷看著眼前的宇文淩曄,他可算是回來了,一雙清濯的眸子才壓下了眼中的擔憂:“你還沒回來,我睡不著。”聲音低得很。
她與他是同一時間從北夷趕回來的,不過他駕的是汗血寶馬,所以會比她早幾個時辰到,可是她一回來,得到的竟然是他不在睿王府中的消息,等不見他回來,她睡不著是常事。
“娉婷……”宇文淩曄直伸出了大手,忽然斂了眉梢間攜著的疲意,揉了揉葉娉婷的額頭,眼裏頭都帶了心疼。
明德帝的身體還未好,今日養心殿中那一次暈歇直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他守了好幾個時辰,見一直沒有好轉,隻得先行回了睿王府,休整洗漱一下,順便回來看看葉娉婷:“我今日一回城便進宮了。”輕聲與她解釋。
葉娉婷沉了眸光,就知道是這樣……
隻得訕訕的輕出了聲:“父皇……他怎樣了?”
宇文淩曄的眸光沉斂了下來,又恢複幽深凝重的樣子:“如常。”
如的是那幾個禮官在北夷所說的常,意思便是危在旦夕,隨時都有可能西去……
葉娉婷斂了聲,再也不多問與多說了,隻是一身的溫暖氣息也忽然變得沉悶得很,直將宇文淩曄的大手牽住,拉進了殿中來:“那這幾日……”止了聲:“淩曄……不要難過了。”
宇文淩曄隻皺了眉頭不說話,生死離別自有天命,他已能接受,看著葉娉婷心疼他的樣子,他隻抬起了手,又再撥了撥葉娉婷額前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