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即我活(1 / 2)

明司南坐在馬車前,喬裝打扮成一介車夫的模樣,帶著一頂草帽,低眉順首的斂著眸,一手拉扯著韁繩,偽裝成平凡車夫的樣子。

警戒的望著四周,回頭低聲:“皇上……”

宇文淩曄在今兒巳時,明德帝咽氣之時已經即位,成為了景台國的帝王,隻是時間匆忙還未登基。

所以明司南與眾人對宇文淩曄的稱呼也得隨之而變。

宇文淩曄坐在馬車中,身上的衣服還是今兒出門時的衣服,沒有什麼變化,在車中斂了眉,沒有回答明司南的話,隻是傾出了一身的王者之氣,靜靜的坐著。

身子因為馬車的顛簸而微晃。

明司南看宇文淩曄不回答他,隻好收了聲,回過頭繼續專心駕車。

馬車在路上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差不多走到東宮了,宇文淩曄才終於輕出聲,聲音暗沉:“都準備好了嗎?”

低沉的聲音夾雜著這麼多天來積累下來的疲憊,緩緩傳出馬車外。

明司南正在馬車外頭,聽到了宇文淩曄這一聲問話,臉上戒備的神色更加的濃重,壓低了聲音也遮不住他聲音中練武出身獨帶的粗獷:“回皇上,都準備好了。”

若不是因為準備好了,他也不願意讓宇文淩曄在這種時候再出宮一趟……若是不放心,想要接葉娉婷進宮來,那便讓他安排一隊人馬護進宮來就行了,何須宇文淩曄親自出宮來接?

還有最近賢王府不太平之事……明德帝最後臥床彌留那幾日,至少有數十位武將曾悄悄被宇文淩翌召進賢王府中,隻怕宇文淩翌今夜就有異動了……

宇文淩曄是想今夜接葉娉婷進宮,順便將這最後一件事一起解決了……

躬身犯險,以換來今後江山社稷的安定。

“那五萬禁軍呢?”

“都已經安排埋伏好了。”此刻京都中每一個地方都布了宇文淩曄的兵力。

不僅明德帝身前留下的那五萬精兵被安插在京中要塞,其餘那些從北夷戰勝歸來的士兵,也已經加入了這一場暗戰之中。

一個偌大的京都裏,千萬家百姓,還有不少的兵力蟄伏在其中。

為的便是要保證宇文淩曄順利登基……

即位還不夠,隻能待到宇文淩曄真正在太和殿舉行登基大典,祭拜過天地,頒布過首道即位聖旨後,一切才算是真正的安定下來。

宇文淩曄坐在馬車中,聽著明司南的回答,隻沉了眸子,任馬車在這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幾許行駛著。

請君入甕,他在等君。

明司南駕著馬車,回答完宇文淩曄的話以後,看宇文淩曄不再問了,他便也就將注意力重新放在前頭的路之上了。

若今夜賢王府沒有動靜,宇文淩翌肯好好的當他的王爺,宇文淩曄不介意留著他為這江山社稷效力,若是他要爭,這江山隻有一個……況且那癡傻七年之仇,鄴城刺殺之仇,綁架娉婷之仇,每一樣都擺在麵前,還等著他去算。

馬車中的宇文淩曄也沉了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原本就長得極好看,此刻斂了一身的氣勢,以及即位後攜了的那一身再也藏無可藏的王者之氣,他終於成了名符其實的真龍天子,是如今景台國最俊美無儔的帝王。

他是定要被史冊記載,注定要留名青史的帝王。

馬車朝前走,車輪轆轆發出陣陣輕響,一路從永安禦道響到京都另一頭的睿王府,如今的東宮。

此時,東宮周圍不甚太平,葉娉婷今兒午時的時候已經下令,凡是府裏頭的人這幾日都一概不許出去,不許私下授受,與外人私交,不許外傳信息,要是被發現,就用最嚴厲的法子處置。

宇文淩曄為帝,東宮在葉娉婷的把持下卻不驕不躁不浮不鬧,一座偌大的東宮,一如往常的平靜。

隻是東宮外頭,難以察覺的地方,莫名多了許多東西,或而是一棵樹,或而是一個小攤子,偶有幾個過路人,都是目光怪異,閃閃躲躲,四處都彌漫著詭異的氣氛……若是不仔細探看,發現不了異樣。

宇文淩翌為了一舉伏殺宇文淩曄,已經在從皇宮通往睿王府的路上提前預埋了近萬的士兵。

這些天的閉門不出,為的隻是一擊致命,他已對宇文淩曄起了殺心,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一場惡戰看來已是在所難免。

隨著馬車離東宮越來越近,這一頭的人馬也開始蠢蠢欲動著,私底下有人出了聲:“好像來了。”

埋伏在此的人抬眼一看,隻見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正從遠處緩緩駛來,十幾個侍衛身影寥落的護著馬車,而駕車的人也戴了一頂草帽遮住了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