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1 / 2)

葉娉婷看著宇文淩翌,聽到了這一聲清脆的劍落響聲,眼裏頭也像席卷起了風雲。

背在身後握住了宇文淩曄的手微微的用了力。

宇文淩曄察覺到葉娉婷的不對勁,隻是凝了深邃的眸子,反用力握著葉娉婷,給予她安定的力量。

葉娉婷驚慌的心漸漸鎮定了下來,讓自己堅持與宇文淩翌對望:“七王爺。”她想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不過隻驀地叫出了聲,就再無言了。

宇文淩翌仿佛也沒心思聽葉娉婷想要講什麼,隻是此刻他自己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罷了,所以直接丟下了劍,緊緊拉扯住韁繩,沒有再朝前進一步,反而是牽引著戰馬,在不動聲色中朝後退了一步,緩緩拉遠了與宇文淩曄的距離。

別過葉娉婷的目光,而是直接看向宇文淩曄,笑出了聲:“老九,你贏了。”

話語那般絕然,裏頭還帶著屬於他的傲氣:“皇位給你,我不爭了,這一片土地,我不會再回來,這一生,永不會再踏入這裏。”

有些東西他不想爭了,沒有意義,現在回頭想想,這麼多年的爭奪,得到了什麼?是殺戮與眾人對他的懼怕,那些人敬他,不過是因為怕他殺了他們,百姓知道他,無非是因為他權勢滔天而已,遙想到最後,竟找不出一個真心實意想要他登上皇位的人,這麼多年的執著,到頭來不過是一無所有。

眼底添了幾抹絕然:“算是我送給你,踏著血肉登上皇位的禮物。”

宇文淩曄聽著宇文淩翌略帶傲然的話,一言未發,隻是凝了一雙幽深的墨眸。

王者之氣頹然而出。

葉娉婷聽到了宇文淩翌的話,整個人也顫了顫,周圍的氣息仿佛都停滯了流動。

讓人覺得沉寂得很……

宇文淩翌說完,自己仰天大笑了幾聲,絕然的勒緊了韁繩,轉身就想要走。

他不知道今夜自己還能不能活著離開,但縱然是死,他也要死得漂亮,不想死在睿王府的門口,這個他一敗塗地的地方。

“我走了!”話語聲中陰寒帶笑。

言罷,已經狠狠的抬腳,踹了一下馬肚子,戰馬腹部吃痛,下一瞬已經發起狂來,帶著宇文淩翌想要衝出這個包圍圈。

眾人還沉浸在宇文淩翌那一番話裏,久久沒回過神來,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宇文淩翌已經駕馬衝出了人群,隻留一道絕然邪魅的背影。

那背影裏頭,還帶了幾分浪子的豪氣。

明司南看宇文淩翌走了,整個人一急,粗獷的聲音響起:“皇上!七王爺他——”宇文淩翌不能放,若是放了,隻怕再起歹意又危害江山,怕隻怕他這一走,還會卷土重來!

那這一放,無異於是放虎歸山:“皇上!”

宇文淩曄仍舊是未說什麼,隻是沉了眸看著宇文淩翌離去的方向,不予一言,王者之氣欣然生出,明司南感受著宇文淩曄強大的氣勢,似已有定奪,隻好訕訕的住了嘴。

宇文淩翌今日所做的一切,決定了他的結局。

他放下了劍,便是為自己選擇了一條生路。

所以宇文淩曄未說什麼,隻是擺了擺手,下令:“不用攔了。”

給了宇文淩翌一條生路,讓他今後自由的奔走在天地之間,當他有其名無其實的流浪王爺,一生再永不踏入他統治的阡陌土地來。

明司南聽到了宇文淩曄下的令,這是皇命,是聖意,縱然再怎麼不樂意,亦是沒了法子,隻能傳令下去,讓宇文淩翌出去,順便把城門也替他打開。

夜很靜,隻有宇文淩翌駕馬疾奔離開的聲音從遠方遠遠傳來,“篤篤篤”的馬踏聲,似乎是要踏進到人的心裏頭去。

葉娉婷就這樣傻愣愣的站著,還沒有從宇文淩翌的那番話中回過神來,他果然還是這樣偏執的性子,傲然不肯折腰,哪怕最後是輸了,也要端拿著一番勝者姿態,說是將這天下當做禮物,用作淩曄登基的賀禮。

葉娉婷望著宇文淩翌離去的方向,清濯的眸光微斂,隻這樣靜靜陪著宇文淩曄一起站著,登高望遠,總比其它人看得要遠一些。

兩個人一齊眸光難明,說不出此刻心中是什麼感覺,隻剩方才彼此互牽的手,還緊緊的握在一起,漸漸暖和了彼此。

這暖意,一直暖到了心裏頭最深最深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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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帝薨後一月,國殤,出殯,緊接著便是宇文淩曄即將舉行的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