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俊彤說的，兩個人的感情也許可以很長久，可是能夠走到一起的機會卻是轉瞬即逝的。我怕今天再不說出來，上天不會再給我下一次的機會了。”
車瑾錫話音落下她方緩緩回過身，仍能夠明顯看到遲疑。但神色依然平靜，她知曉這個時候該她說話的時候了。微揚起臉直麵他期待的眼光，她不願逃避地垂下頭去，哪怕沒有應對的自信。
看到她微微顫抖的下唇，看著她遲遲開不了口的模樣。車瑾錫拿過一旁的幹毛巾，替她把雙手仔細擦幹淨。牽著她走出廚房，來到客廳沙發坐下來。她明明不是這般謹小慎微的性子，卻顯出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原來黃俊彤說的都是對的，“論到感情她最該是無所畏懼，那都隻是在擔心你”。所以他輕輕撫過她耳邊的發，溫柔地說，“如果你沒有想好的答案，我可以等，你不要難為你自己。”
這本是他待她的體貼，隻是這體貼讓她心疼。沒有安全感如他她，所有的忐忑不安都是加倍的，他卻還在寬慰她。他大概是在她麵前習慣了委屈自己，而這個事實最是薇薇安連想都不願意想起的。
“我們在一起。”
“我願意我們在一起。”
“我想要我們再在一起。”
她回答得這樣急切，臉漲得通紅。車瑾錫輕輕穩住她的肩，那個幾欲從沙發上跳起來的女子方有了稍稍的安定。她定睛看著他的眼睛，覆在自己肩膀上的雙手傳來的溫暖溫柔的力道，她隨著起伏的力道調整著呼吸，兩個人仿佛融入了同一的節奏裏。
“小安啊，謝謝你。”
她抬起右手輕輕覆蓋上他的手臂，從掌心傳來的絲絲溫暖。他亦輕輕回握住她的指尖，依然是冰涼的手指。他明明知道，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這句多謝，還是依著自己的心意說出來。她亦是了解，比起“我愛你”，此刻的車瑾錫就是會說出“謝謝你”這樣生疏的話。而她對他的心意，就是在這樣的時刻，比起他的嫻熟，會覺得他麵對自己的“生疏”尤其珍貴。
他拉過薇薇安的雙手捧在手心，溫暖在傳遞。眉頭像以往一樣皺起，隔了這樣久她還是沒有照顧好自己。“以前就跟你說過無數次，手腳這樣總是冰涼是體質的問題，要好好保養才可以。怎麼都不聽話呢？”
“是剛剛洗了碗才這樣的。”有些撒嬌，有些耍賴的模樣看在車瑾錫眼中，向來也就隻有“漂亮”兩個字而已。
“剛剛是用冷水洗的？”這下子眉頭完全皺到一起了，連聲音都高了起來。
“不是啊，用的是熱水。”依然如故的心虛和中氣不足。
“這麼快就涼了下來？也是，剛剛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還是熱乎的。”眼中是明顯的擔憂，他記掛她的事情永遠那樣多，健康永遠排在第一位。一如她心疼他的事情那樣多，他身上的傷病卻是其中最無法釋懷的，那是如何的努力練舞才積聚下來的毛病呀。
“不要這樣嘛，是天冷了才這樣的。今年已經比過去好很多了。你就不要擔心了。”她抽出雙手輕輕捧著他的臉，企圖用這樣的撒嬌瞞混過去。
他總是會寵著她，假裝贏不過，或者本來就贏不過。伸出手把薇薇安輕輕拉入懷中，兩個人依偎靠在沙發上，一時靜默無言，隻有隱約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你明天的行程是什麼時候？”她探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再分明不過挽留的姿勢，略微有些任性妄為。此刻再他麵前的薇薇安才不要去想，這行徑是否得體，是否合宜。
“困了？今天錄影累著了吧。”其實細算下來他們相處過的時間並不算長，他這樣了解她卻理所當然。不用低頭就能知道她睡意漸濃，隻是呼吸的節奏，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他就是不會漏過其中泄露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