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呢!我的衣裳都洗完了,這不是擔心這幾隻扁毛畜生被什麼野物給尋摸了去,來看看麼。”藤嬸子笑得眯了眼,可小眼睛卻在陳全兒和陳醉倆人之間看來看去,似乎是要尋覓一些奸情出來,可陳醉也才十來歲,若往奸情上論卻總有些牽強,最後眼神在陳醉緊緊攥著的手上定住了,誇張地高聲笑問:“喲,這手上拿的是什麼好物件兒呢?是釵子吧?給我瞧瞧?”說著竟然伸手來拿。
陳醉條件反射地往身後一藏:“這不是我的。”
“瞧瞧,陳家妹子這是怕我要了這東西?放心,你藤嬸子我也就是拿著開開眼罷了,不會要你的東西。”藤嬸子已經伸過去的手尷尬地停住了,訕笑著解釋。
陳醉眼見著陳全兒不爭氣地紅了臉,知道他是擔心,當著藤嬸子的麵卻不能多說,隻是又說了一遍:“真不是我的東西。”
藤嬸子見陳醉說得認真,又不肯將東西拿出來看,又見陳全兒神色異常,頓時有些訕訕的:“不是你的,難道是陳全兒的?他又沒有娘子,要這樣的東西做什麼?”說罷斜眼看著陳醉和陳全兒,倒像是捉奸在床一般的得意。
“嬸子切莫胡亂猜測,這也不是陳全兒的東西,嬸子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倒是要洗衣裳了,就不陪嬸子聊天了。”陳醉沉下了臉色,向來就最不喜歡這樣亂嚼舌根的女人,如今碰上了她本就是一樁是非,加上陳全兒又一副問心有愧的模樣,陳醉隻能黑著臉逐客。
陳全兒也反應過來,趕忙走開,接著澆水去了,隻是陳醉一眼望過去,他家的菜地早已經澆透,不知道他這樣澆下去,那些菜會不會淹死。
藤嬸子見陳醉和陳全兒都不搭理她了,頓時失去了繼續八卦的目標,卻又似是抓住了把柄一般,鼻子裏哼了一聲,看了一眼河裏排成行的鴨子,見沒有短少,跺腳扭頭就走了。
陳醉有些鬱悶,見她走了,心情也一時好不起來,心中有些懊悔接了陳全兒的托付,卻又覺得並沒有做錯什麼,何必如此為難?
到了下午,揣著這玉簪花頭的銀釵如同揣了一塊火炭似的陳醉,終究還是專門跑了一趟大牛家,將長旺家的叫了出來,遞上了小布包兒。
長旺家的詫異:“這是什麼東西?”
“陳全兒讓我給你的,說是你上次掉進河裏的時候丟的釵子。”陳醉努了努嘴,將小布包兒遞給了長旺家的。
長旺家的一臉驚喜地接過來,口中隻是低聲驚歎:“居然沒有丟呢?太好了!這是我當家的成親時候送給我的。那次掉了我也不好意思往外說,偷偷尋了好幾遍,都沒尋到。”
陳醉聽了心中也是一鬆,還果真是長旺家的丟掉的釵子,沒有什麼貓膩兒就好!
長旺家的已經打開了小布包兒,拿起那銀簪細細地看,眼中的驚喜卻漸漸收了起來,慢慢地紅了臉頰:“謝謝你跑這一趟,陳家妹子,也麻煩你回頭幫我謝謝陳全兒。我還有事,就先去忙去了!”
陳醉心中高興,看到這個經年累月伺候癱瘓的相公卻還念念不忘相公的舊物的女子,陳醉很佩服她的癡心。見她如此說,理解長旺家的向來都忙,陳醉也就告辭了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