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吃飯的時候,果然是媚兒戰戰兢兢的端著碗送飯進來,因為個子小,兩碗飯還端了兩趟才送完。
看到媚兒眼中那濃濃地擔憂時,陳醉的心顫抖了一下:這個孩子何嚐不是跟自己一樣,是這個世界上彼此唯一的親人了。
“硯墨哥哥,你別殺我姐姐,我給你去抓鴿子來賠給你行不行?”趁著硯墨接過飯碗的當口,兩腿發抖的媚兒居然壯著膽子跟硯墨談條件。
“小丫頭,別跟我玩心眼子,我知道你比你姐姐更滑頭,可我的聽力比你們想象中的好,你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後讓大牛趁機從窗戶裏麵撞進來救你姐姐可不行!我已經知道他站在窗戶旁邊了!”硯墨嘿嘿一笑,一把將陳醉的脖子扣在了自己掌中,亮晃晃的菜刀又架在了陳醉脖子上。
陳醉閉上眼睛心中暗歎:唉!這個辦法並不是不行,可大牛緊張地喘息聲能不能不要那麼大?窗戶下的喘息連自己都聽見了!
媚兒嚇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扭頭就往外跑:“大牛哥哥!他聽見了!你快走開,不然我姐姐就危險啦!”
大牛陰沉著臉從窗戶那邊走到了門前,手中果然拿著一根兒臂粗的木棍:“做人要講良心,這麼些年你在陳家村,先生對你好不好的,你自己看得見,這樣對待先生的弟子,你於心何安?”
“你不必跟我說這些有用沒用的,先生如果能在三天內給我找回我姐姐,我自然會放了這丫頭,如果他找不回來,我也不活了,就讓這丫頭跟著我一起死!”硯墨嗤笑一聲,絲毫聽不進大牛語重心長的勸告,相對於姐姐而言,世界上其他人和東西都不算什麼!
大牛見已經失去了機會,扭頭就準備走,硯墨卻突然出聲留人:“你等等!”
大牛詫異地轉身,以為硯墨聽了自己的話改變了主意:“你想通了?”
“通個屁!我是要告訴你,這幾天都安分點,別再試圖打什麼鬼主意!平白無故地害了這丫頭的性命!別回頭先生帶著我姐姐回來了,她卻死了,那我可就沒辦法了!”硯墨斜眼看著大牛,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你!”大牛怒瞪著硯墨,硯墨卻不再搭理,呼啦一聲將門帶上,裏麵立刻傳出了落栓的聲音。
陳醉被硯墨鬆開,沉默地蜷縮到了床角,雙臂抱著腿,將頭深深地埋在了腿間。
她已經失去了再探聽其中秘密的心思了:這樣的秘密,知道了莫不如不知道,聽得人心酸,卻又很是無奈,不知道該說誰不對,似乎誰都是對的,可這樣的悲劇又是怎麼形成的呢?到如今自己還這麼倒黴地成了人質!
硯墨叫了陳醉兩遍吃飯,陳醉都沒有搭理他,硯墨也不再說話,埋頭吃飯,吃完了斜眼看了陳醉一眼,她的姿勢沒有變過,還是蜷縮在那裏,遂冷笑著問了一句:“你如果不吃,我就讓你妹妹收走了。”
陳醉抬起頭來:“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