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第三天?”陳醉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不想瞞你,我準備在成親第三天給綠芸解藥,綠芸服用了解藥後過七天就會醒轉,我們有七天的時間靜悄悄地離開。到時候她就再也找不到我們了。”沈坤神色平靜,既沒有討好,也沒有愧疚,仿佛本來就該如此。
至此陳醉才明白過來,綠芸竟然是沈坤下藥給弄昏了的,而親手將自己孩子的母親弄昏,這本身就需要極大的決心,盡管這個心腸狠毒的女人曾經對沈坤下手。
“你就不怕你和我走了以後,她醒過來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都已經想好了解決方法了麼?”陳醉皺了皺眉頭表示不解。
沈坤緩緩道:“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位子,如今她得到了,作為掣肘的我也已經走了,她的權力更大了,就衝這一點她會珍惜這個位子和這個國家的。而且,睿兒需要母親,這些年都是綠芸護著他,以後綠芸也依然會護著他。”
“你就不怕睿兒以後學壞?”
沈坤了然地點點頭:“我已經做好了安排,找了前朝有名的帝師做睿兒的老師,綠芸作為一個母親,她隻會盼著孩子好。而且兵權都在大牛手上,大牛不會聽綠芸的,這一點也會讓綠芸有所顧忌,不至於太亂來。”
聽到這裏,陳醉知道所有的一切沈坤都已經安排好了,這一件一件的事情,都準備得妥妥當當,自己這種外行的操心,是完全不必要了。當下陳醉微微一笑:“那我就都不問了,一切都由你安排,我隻需要遵循你的安排來做就行了。”
沈坤也是一笑:“我很高興你能夠依靠我。這是身為一個男子的幸福。”
陳醉收拾了首飾細軟進了大牛的鎮國將軍府居住,因為婚期將近,大牛也是忙得焦頭爛額,給陳醉準備各種嫁妝,還要處理軍務,每天回了家以後就會大聲抱怨,說沈坤壓榨他的腦髓,明知道他笨,卻還要他做那樣的事情,還不如當年打仗爽快。
陳醉聽了也不說什麼,隻是抿著唇笑:大牛是真正的大智若愚,這些年跟著沈坤早已經學會了用憨厚的外表去麵對世人,心裏卻是什麼都明白的,這些事情沈坤既然交給了大牛做,大牛就一定有足夠的能力做好,沈坤不會任人唯親,將能力不夠的人放在執掌兵權的鎮國將軍的位子上。大牛這樣的抱怨,不過是不喜歡這些事情罷了。
東洲國真正的掌權者是怡親王,怡親王成親,自然有各國的細作們會向各自的主子彙報,盡管隻有半個月時間,西京國和南雲國卻都派了使者說要來恭賀。
待嫁的新娘本來是不宜出門的,可陳醉並不喜歡窩在房裏做針指工夫,這天又換了男裝跑去了天香樓。這次說書先生說的確實怡親王大婚的事情:“話說這未來的怡親王妃,卻是花容月貌,乃是鎮國將軍唯一的妹妹,鎮國將軍如今手握重兵,跟怡親王府也是門當戶對……”
這樣坐著聽別人來評價自己,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陳醉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從桌子上抓幾顆花生剝了扔到嘴裏去吃,天香樓漸漸客滿,陳醉正在怡然自得時,卻有一個褐色長袍的男子擋住了自己看向說書先生的視線,陳醉立即不高興起來,伸手將那人往旁邊扒拉:“麻煩讓讓。”
那人依言讓了讓,陳醉又能看到說書先生唾沫橫飛的表演了,聽著聽著卻覺得不對勁,那褐色長袍的男子並沒有走開,依然站在自己桌子麵前,這人是怎麼回事?陳醉抬頭看向這人的臉,嘴裏的花生開始往外掉:這褐色長袍的男子竟然是東方澤!
“你……你……你怎麼會來了?”陳醉慌亂地站起來左右看,她來天香樓,沈坤也是讓暗影暗中保護她的,若是南雲國的皇帝親自微服來了盛京,怕是要出大亂子!
“跟我來。”東方澤也不多說,當先就走。
陳醉左右看看,也不知道暗影是躲在什麼地方,隻能立即起身,慌慌張張地跟著東方澤往外走去。
門外停著馬車,東方澤讓陳醉上車,等陳醉上車以後,自己也鑽了進去,馬車立即快速前行起來。車廂並不算大,這有些窄小的空間讓陳醉麵對東方澤前所未有地局促,呐呐問道:“你怎麼會過來?就不怕會出什麼事?”
東方澤眼睛緊緊地盯著陳醉:“為了你。”
陳醉被他眼中濃濃地失落鎮住了,為了自己?自己無論長相氣質都不算獨一無二,東方澤堂堂一國之君,應該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孤身涉險吧?難道是?眨了眨眼睛,陳醉想到了當年偷聽來的對話,脫口而出問道:“你想要我的什麼東西?你說出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