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狂躁,喧囂,放縱的周末。
不夜城酒吧。
周洋,他是這裏的保安,一身裝扮有些隨意邋遢。端著一杯啤酒笑眯眯的將手環在一個豔麗女人的小蠻腰上。
“呀!別這樣,人家還是未成年少女了!”豔麗女人一把拍開作怪的手掌。
“嘿嘿,水卿姐裝清純的模樣最帶勁兒。”
“滾犢子,再調戲老娘,把你那三兩東西給割下來燉了!”
“明明不止三兩……”
“老弟,那你估計得了疝氣,得治!”水卿姐一個媚眼無比帶勁兒。
“姐,嘴沒必要這麼毒吧?”周洋無奈的說道。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個一身邪氣的家夥以前是做什麼的。
據說有兩個版本,周洋說自己以前在部隊“養豬種菜撿子彈殼”,別人不信。
這貨又說自己是教書育人的園丁,大家對於他的“裝傻充愣”一笑了之,而周洋卻是喊冤,因為他說的都是真話。
就在和水卿姐眉來眼去的時候,周洋的眼皮忽然一抖,看向門口。一抹夾雜著複雜和不甘的神色稍縱即逝,但是目光卻沒有移開。
水卿姐也回過頭去,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化著淡妝,穿著清新連衣裙的女孩子。
身邊是一個西裝革履,油頭粉麵的年輕男人,一邊走一邊一上一下拋著奔馳車鑰匙,明顯就是在炫富。
“小混蛋,盯著客人是很不禮貌的,咱們這行的規矩,盯人不能過三秒,微笑讓你嘴抽筋,不過這小妞兒的確漂亮……責怎麼,有想法?要不姐回頭給你安排個丫頭讓?”水卿姐看到那個奔馳男的不爽,趕緊提醒道。
周洋喝了一口啤酒,對於水卿姐的好意表示了拒絕:“得了吧,那些丫頭都是抹油嗑藥的貨色,好似青西紅柿沒啥味道,水卿姐要是心疼我,你就親自出馬得了,嘿嘿!”
“你作死啊,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號稱曆經摩擦起伏考驗的水卿姐竟然難得俏臉一紅,不輕不重的踢了周洋一腳。
不痛不癢,宛如挑逗,讓人全身酥爽。
而這時候,隨著奔馳男的眼光,他身邊的女孩兒也注意到周洋,腳步一頓,有些驚慌躲閃的愣了愣。
“認識?”水卿姐看出點端倪。
周洋點了點頭,又喳了一口啤酒,感受一股清涼從口腔直通胃部。
“我的前女友,也是我的初戀女友!”周洋沒有回避。
“哦,挺不錯的,不過可惜了!”水卿姐若有所指。
這女孩叫做楊慕曉,周洋的初戀女友,一個月前分的手。
那時候周洋剛從部隊轉業出來,沒有工作,沒有收入。特別是當她聽說周洋是被部隊強製清退的,更是讓她覺得周洋沒有出頭的機會。
分手那天是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就在這“不夜城酒吧”門前,被命運狠狠嘲弄一番的他,跟以前一樣不想多做解釋。
在傾盆大雨下站了半個小時,一把雨傘蓋過頭頂。
一股蘭花幽香在清冷的雨夜顯得很清澈,那拿傘的手白皙如玉,拿傘的人不輕不重踢了周洋一腳,然後微微一笑。
在這個水卿姐的幫助下,周洋就做了“不夜城酒吧”的保安,沒有三險一金,一個月一千二百塊的那種。
音樂狂躁依舊,人群喧鬧依舊。
四目相對,楊慕曉顯露出了一絲絲小忐忑。
而她身邊的那個一上一下拋奔馳車鑰匙的高富帥卻是腦袋一翹,囂張霸道地一把箍住她的肩膀。
嘴角扯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奔馳男直愣愣盯著周洋,向他宣示著對這個女人的占有權。
奔馳高富帥的記性很好,每次想到那晚周洋站在瓢潑大雨之下的淒慘模樣。
他就有一種醍醐灌頂的優越感和自豪感,那滋味好似找了三個美眉做了五個小時的“馬殺雞”。
“喲,小子,混得不咋滴嘛!”奔馳高富帥揚著腦袋,拽的跟二五萬八似的,大聲地吆喝道,似乎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
果然這聲尖銳的叫喊把大部分人的目光聚向了奔馳男,心中嘀咕著有好戲看了。
周洋笑了笑,對於他的諷刺充耳不聞。
這種裝逼仔在他眼裏無非就是礙事卻不關痛癢的眼屎,不爽的時候屈指彈走就是,沒必要跟這些人蹬鼻子上臉。
但奔馳男卻沒有那麼高的覺悟,以為周洋被他的氣勢所懾,不依不饒的扯動著嘴唇,“你叫周洋?來,給哥們我開個豪包,這伍佰元是你的小費,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