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王為公主選得佳婿,即刻便要為公主完婚,王宮內張燈結彩,禦宴之上海味山珍,但見這一席喜宴,直飲至二更過後,百官俱醉。公主府自有車駕來迎接公主附馬,一路上甲仗護送,將附馬迎進公主府,服伺於洞房花燭。
紅燭下,金蟬公主早就春心湧動,將蕭玉郎扶至鳳榻躺下,想著即刻將行魚水之歡,芳心如萬馬狂馳、奔騰欲出,就要為蕭玉郎寬衣解帶。哪知蕭玉郎醉眼一睜,伸手擋住金蟬公主,冷冷道:“且慢!”卻將金蟬公主嚇了一跳,她不解地望著蕭玉郎,喃喃道:“春宵一刻萬金難求,玉郎何故拒我?”
蕭玉郎淡淡道:“玉郎非是拒絕公主,實是有一事想先行討教於公主!”
金蟬公主嫵媚一笑道:“洞房花燭之夜,除卻魚水歡悅,還有何事可以討教?”
蕭玉郎心中暗道:“沒想到竟弄巧成拙至此,看來今夜必須要將事情問清楚,否則我真身一破,將難以久待在此!”念罷道:“請問公主,可否告訴玉郎知曉,近日來國師可有什麼詭秘的行蹤嗎?”
金蟬公主媚笑道:“國師終日裏為父王協理朝政,並無暇顧及其他,何言行蹤詭秘!”
蕭玉郎皺眉道:“難道他連皇城也沒有出去過嗎?”
金蟬公主沉吟片刻,猛如徹悟道:“記得國師在半月前曾出過一次皇城,不過僅僅過了一天便回來了。玉郎遠來,隻為與我結百年恩愛,何以要問起這些無關緊要之事?說著嬌吟一聲,便向蕭玉郎懷中撲來。
蕭玉郎身如閃電般從鳳榻上彈起,揚指如疾風彈動,金蟬公主還沒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全身穴道已被封閉,即如木樁般翻倒鳳榻之上,雙眸驚恐地望著蕭玉郎。蕭玉郎褪下大紅婚衣,隨手將頭巾扯下,傾刻間一頭烏瀑灑落肩上,頓現一副女兒身姿。緩緩道:“我也是女兒之身,如何與公主結百年恩愛?先委屈公主了。我本是中原蕭玉琳,告辭!”說完已飄身離去。
隻留下不知這一切究竟為了什麼的金蟬公主,獨自躺在鳳榻上動彈不得。所謂“夢也空來情也空,美娥如何配成雙?如今說破真法相,唯餘兩眼淚花中!”
殘月疏淡、夜色深濃,大遼皇城中一片寂靜。蕭玉琳身如劃過天空的一道流星,徑向國師府而去,不消盞茶之間,已到達國師府外。掠落一間高閣屋脊之上放眼四望,但見三縱府邸雕梁畫棟,好生氣派輝煌。
玉琳提氣升在空中,又見東邊一間書閣中尚且亮著燈光,窗欞上隱現一道人影走來走去,玉琳心中暗道:“此刻已將三更,怎還有人未眠?”念畢已禦氣飄落書閣之上,好似一片飄絮悄無聲息,然後凝神靜聽。
已聞一個聲音道:“貧僧已全部記住,國師但請放心,貧僧必不誤你我大事!”
又一個聲音道:“靈雲大師辦事周全,盧某人絕對放心,你知我知,何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