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她要去洗手間怎麼可能沒有穿衣服,可是,如果台燈隻是被碰掉地上,怎麼可能摔的這麼爛,有這麼多的碎片。
如果隻是意外,那麼沈疏影為什麼沒有呼救,為什麼她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聽到醫生說沈疏影當時意識還很清醒,安澈的心都麻木了。
她是故意的對嗎?她故意想要躺倒玻璃上麵去,她故意想要把自己的血流幹,對嗎?
如果,如果他再晚一些打電話,如果再沒有人來這個房間,如果就這樣過了一夜,那是不是,是不是沈疏影的血就真的要流幹了。
安澈坐在床邊,輕輕的撫摸著沈疏影的頭,好在她的頭沒有受傷,很幸運,竟然一片碎片也沒有傷到她的頭,否則,腦袋出血,估計沈疏影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不過,也幸好了那個台燈還不夠大,碎片還不夠多,既然那麼多都紮到了她的腳裏,所以,上半身的位置自然也就沒有剩下什麼碎片了。
醫生說,沈疏影最嚴重的部位要屬腳部了。
因為腳部,不像是單純的紮到了碎玻璃,而是,像是被硬壓進去的,所以傷口很深。而且傷口都在腳下腳心的位置,也就是說,沈疏影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站在玻璃的碎片之中,而沒有倒下了。
她為什麼會赤腳站在玻璃的碎片之中?
隻是所有人都好奇的,可是,卻沒有人敢問。
當然,既然沈疏影是赤腳站在玻璃碎片之中,然後腳力不支,最後倒下去的。那麼,就完全排除了意外的可能。
這樣做無疑是自殘,甚至於是自殺啊。
安澈苦苦支撐著自己的腦袋,然後看著醫生繼續從沈疏影的後背尋找玻璃的碎片,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膨脹了,他多想就這樣睡去,再也不要醒來。
每當醫生從她的背上摘除一塊玻璃碎片的時候,沈疏影的身體都會抽搐顫抖,那種痛,是旁人永遠無法體會的。
連麻醉劑都沒有用處了。
隻能生生的受著這般疼痛,就像是千刀萬剮一般,安澈不知道為何就想到了刮骨療傷。他覺得他的影影比關羽還要了不起。
“你把她放平吧,她現在需要輸血。”醫生看了一眼安澈,然後對他開口說道。
“用我的。”安澈微微抬起了眼,開口說道。
“我們帶了血源過來的。”醫生瞥著安澈開口說道。
“你們的血源不新鮮。”安澈抬起頭,看著醫生很認真的開口解釋道:“用我的吧。我希望她的身體裏有我的血。”
“那我就給你化驗一下血型。”醫生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
而安澈,就坐在那裏,隨意伸出了自己的胳膊,而整個人的注意力,依然在沈疏影的身上。
他瞪大了眼睛,認真的看著沈疏影,像是要把她看到自己的骨子裏一般。
醫生見是這樣,便無奈的給安澈抽血化驗了。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血型竟然吻合。
“我們至少需要1000cc的血。你真的可以嗎?”醫生看著安澈,試探著開口問道。正常人獻血量最多是不能超過400cc的,可是現在,看著這個男人就算是他身體看起來很結實強壯,可是1000cc的血也會要他的身體吃不消的,所以,醫生再一次試探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