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黎跟虎子嫂去了看看地形,祠堂外的大屋,本就是議事所用,所以有燭台等照明器具一應俱全,少了她們自己費心,隻要拿些燈油去點就可以了,這錢花的怨望,隻是守門的人有點不樂意,於是又許了他三十個大錢作為租金,許諾毀壞照價賠償,他這才甘願。
那間屋子的正中正好有盞懸在上空的大燈,因高度的問題,點起來要比其它的燈亮,兩人看了很是歡喜。隻是點燃它費勁一點,不過好在蘇靖自告奮勇的要上去幫忙,所以不成問題。屋子的四周各有兩盞壁燈,一共是八盞,若是都點上了,加上頂上的,一共有九盞燈,不免有些浪費。兩人試驗了幾次,覺得還是以點六盞為佳,前後各一盞,兩側兩盞,加上頂上的一盞,照的屋子是亮如白晝。
至於二十二個人中有十三個交的是現錢,每人二十個銅錢,其它的幾個都交的是燈油。錢交給薛黎保管,燈油則是揀個油葫蘆灌了交給村子裏另外一個懂事的媳婦保管,點燈油則是又換了另外一個人。本來虎子嫂的意思是讓她一個人都管著,可是薛黎想著,這錢財方麵的事,不管大小,還是分開來些的好,從私裏來說是免得自己勞心勞力又討不得好,從公道的地方來講,女人天性都是愛占小便宜的,人多管增加透明度以防止有人貪汙。
兩人花了一天商量完各個細節,然後分別通知了要來的人,找了個機會開了個短會,便約定以後每天晚上酉時三刻聚會,亥時兩刻三場。每三個人一組,輪流打掃衛生,擺放器械等事。大家都無異議,於是便開始了每天的集體織作。
日子便在一天天即忙碌又平淡的日常生活中過去了,薛黎的努力也漸漸顯出了成果。不說別的,就是那些應節的蔬菜,蘇家的也遠遠的長得比別家的好,往往能早數十天上市,趕個早場賣個好價錢。開心的數著錢的薛黎,除了心中的成就感之外,也慢慢的盤算著等閑一些的時候把房子整修一番,多蓋幾間房,把唐丫丫接過來同住。至於秦岩,蘇靖賣菜的時候順路去看過他們,說是大師傅找了個地方讓他去當學徒,早已不在家住了。聽到這個薛黎有些心疼,這才多大的小孩兒,可是蘇靖說他小時候也是這麼大就出去做工了,他能學個一技之長,將來也有個謀生手段,便也釋然了。
等到薛黎養的小公雞開長出了漂亮的雞冠,開始每天得意洋洋的在雞籠裏跟一群小母雞打情罵俏時,賈珍珠久候的春日宴終於開始了。久候的賈珍珠沒等到人,便知她肯定忘記了,毫不客氣地派人把她從田坎上揪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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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是吧!”薛黎早早的被賈珍珠從家裏的被窩中挖出來,看到桌子上擺的琳琅滿目的發飾,不由的花了眼,尤其是那一堆堆的假發,她不知道原來唐朝就已經有了假發的存在,真是先進到匪夷所思。
“這個是有的小姐夫人們嫌自己的發色不好看,或者是頭發太薄太硬,不適梳高髻的時候拿來填充用的。兩位小姐雖然頭發都很好,可今天疏忽不得,我便讓下人送了些來。”安昌早早的就在一旁候著了,他旁邊一個精瘦的,正拿著一把尺子的老頭看到薛黎的驚訝板著個臉解釋道。
安昌正在屋子裏麵指揮丫鬟們拿兩個人的行頭,隻見托著裝滿衣服、腰帶、香囊、簪花盤子的侍女流水般的進進出出,一一在安昌的指揮下被端到賈珍珠和薛黎的身邊,由拿著尺子的幹瘦老頭評估,或點頭留下,或搖頭端走。
“這個是誰”薛黎站在銅鏡前跟個木偶似的被丫鬟們擺弄著,看那個小老頭威風的樣子,不由得偷偷問站在一旁的賈珍珠,“這個人是誰。”
賈珍珠一邊身著手讓丫鬟們比劃著項鏈的長短,一邊湊過來說“這可是我們家的一大寶貝,叫安富。是我們家四大總管富、樂、安、昌之首。服侍搭配這一行他是高手,據說還進過宮教過專門準備當今皇後娘娘衣物的尚衣大人。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我們的點子得了他的讚賞,我還請不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