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的女子不像後世的婦女那般受到諸多的限製,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們很多人都可以大大方方的出街行走,宴飲遊玩,郊遊踏青,與一般男子無異。至於貴婦小姐們的聚會更是名目繁多。不過賈珍珠這次來參加的這次聚會,是當地規格最高的一場了,幾乎網羅了周邊所有的貴婦小姐們。
“你說這個周大人,隻不過是個告老還鄉的官兒,他的孫女又怎麼會有那麼大影響力,請的來如此多的名門貴媛?”薛黎聽著賈珍珠描述往日周家小姐宴會的熱鬧情景,不由得好奇問道。
賈珍珠笑道,“這倒是我的疏忽,忘記跟你提了。其實,這宴會與其說是周小姐辦的,不如說是周小姐的伯母辦的。她的大伯父娶了一位公主做妻子,一家人巴結著呢。那位公主一年有大半的時間都在長安城,一回到這鄉下總嫌無趣的很,於是便辦辦聚會什麼的熱鬧熱鬧。這本來也正常,可是她偏偏愛請些本地年輕的名門公子,風流名士來。這公主還算是知禮的,知道她這麼一個婦人這麼做不好,便托了周小姐的名義,要不然以周慧蘭自己哪兒有那份影響力。不過也虧了這位公主大人喜好美少年,所以她的聚會未婚的男子總是多些,這對那些雲英未嫁的小姐很是有吸引力,再加上她眼光挑剔,一去二來附近的小姐們都以能拿到她的請帖為榮。”
原來這樣,想想唐朝那些嚴於律人(嚴禁丈夫納妾),寬以待己(四處尋花問柳)的公主們,這位行事還顧及到丈夫尊嚴的公主果真算得上是賢德了。薛黎聽了打趣賈珍珠道,“這麼說來姐姐是不是也打算這次找一個如意郎君回去?”
“我?”賈珍珠自嘲的一笑“我來了又不是一次兩次。如意郎君,這裏怎麼可能還存在這種東西。”
“看來你眼光很高啊。對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姐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是什麼樣子呢?說來聽聽,要不要我幫你留心?”薛黎好奇的問道。凡是女孩子,談到這種話題都是很樂此不疲的。
相對於薛黎的熱切,賈珍珠平淡多了,“我又不要人養,那麼急著把自己嫁出去幹嗎!看我那幾個姐姐,千挑萬選的夫君到頭來又有幾個幸福過。如果真的要找的話,我一不要金銀,二不要功名,隻願,隻願,”賈珍珠說道這裏,嘴邊忽然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我隻願得一知心人,白首不相離。”
“白首不相離?”薛黎咀嚼著這句話,道苦笑“你這要求說易實難。我記得卓文君除了這話,還說了‘錦水湯湯,與君長訣”呢。她與他那樣美的愛情尚不能長存,患難夫妻尚不能白頭,更何況其它?”
賈珍珠靠在車廂上看著她,“那你和蘇靖呢?你想過你們能否白頭?”
“我們?”薛黎搖搖頭,神情中滿是幸福“我們不一樣。他不是司馬相如,我不是卓文君。我們一個寫不出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的家書,一個回不了“白頭吟”的回信。他是個呆子,認準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我是個傻子,把一個放在心裏眼裏就再也看不到另外的人。我們一個傻子呆子剛好一對。”
賈珍珠被她的傻子呆子逗笑了,笑了半天感慨的說“我很羨慕你們。”
薛麗斜眼瞅她“羨慕的話自己找去,你看的再眼熱我也不會分你。”
賈珍珠敲了她一下“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是那種向自己人下手的人麼?看看你沒出息的,就那麼一個傻男人還當寶一樣的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