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清靜了。”薛黎一人在靠在假山後麵擦著冷汗,想想剛才的情景就想苦笑。不知怎麼回事,剛才她們在飛水亭碰到了周小姐的那個公主伯母,她一見薛黎就說覺得很投緣,硬放開一群美少年拉了薛黎坐到身邊講話。薛黎為了不讓賈珍珠為難,乖乖的坐過去,隻是她實在是沒有開後宮的命,坐在美少年堆裏不覺得有什麼左擁右抱的幸福,總覺得別扭的緊,如坐針氈,無意中被某個男碰到了還覺得有被占便宜的感覺。
公主大人的垂青在她看來是活受罪,被人問東問西了半天,說了一堆言不及義的話,還因為怕露了馬腳,應對的戰戰兢兢,真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終於等到一群人浩浩蕩蕩轉移陣地時找了個借口溜走了出來。
“好姐姐,我剛才犧牲色相那麼久,也算是幫了你。這下子我要自己去逛了。”薛黎在心裏對賈珍珠道了個歉,然後開始興致勃勃地打量四周。這麼漂亮的園子,難得來一趟,又不用花錢買門票,不好好逛逛真對不起自己。至於亂走會不會走丟這個問題,看看四處走動的仆人,賈珍珠一定跟公主在一起,等下玩夠了隨便找一個人都能帶她找過去,擔心什麼呢。
“唔,下一步到哪裏去?”薛黎站在橋邊想著,微風吹拂在臉上格外的舒服。她記得剛剛走過一個花房,看上去不錯,隻是一堆人熙熙攘攘的沒有留步,既然現在有空,不如先去那裏逛逛。
心動不如行動,薛黎想到了便按記憶中的方向走過去。因為記憶力太好的緣故,一路上沒有出現迷路等若幹情節,更沒有發生誤闖美男或美女浴室從而引發隱藏情節的香豔趣事,所以等薛黎在假山上麵看到目標物的時候,自我感慨道,真是人品好到沒話說了。
周家的花藝設計的確不錯,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薛黎一邊嗅著花香輕念著這句詩,暗自笑道,原來竟真有一個叫黃四娘的花農。據說她是早年喪夫,一人女人家沒力氣種地,便整治了些花花草草,借此賺幾個錢來養活孩子。沒想因為她手藝不錯,一去二來的出名了,生意越發的大了,竟成了主業。雖說她現在已是祖母輩的人了,花事早有兒孫們打理,可是她家的招牌打的卻還是黃四娘,隻是不知道杜甫看到的那家是不是也是這個黃四娘。
“好漂亮好漂亮,”薛黎站在花前發著花癡,好想摘一朵。剛才就有好幾個女孩子笑鬧著折了好幾朵,她看到眼饞。雖然這裏也沒有寫禁止攀折,可是做為一個被教育了二十年在公園裏要眼看手勿動的有道德大學生,她要做出隨意攀折花草的舉動還是有點心裏障礙的。
薛黎瞅著最上麵那朵開的最好看的魏紫,口裏小聲的默念著“掉下來,掉下來。”自己念了好一會,隻見一陣風吹過,碩大的花朵在風中微晃了一下,象是嘲笑她的癡心妄想一樣,連片花瓣都沒落下。
薛黎無言的站在花下,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汗顏,也許是因為穿過來的年紀變輕了,連帶的思維也不免變的孩子氣了。
“算了算了,山不過來,我就過去。”薛黎喃喃自語道“沒素質就沒素質一把吧,可憐的花兒,姐姐會好好疼你的,來,投入姐姐的懷抱吧。”薛黎做賊心虛的踮起腳伸出了手,正要碰上花枝時,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花枝被折斷的聲音。
我什麼都沒做啊?薛黎疑惑的看看自己的手,明明離那個花枝還有一寸的距離。正疑惑著,忽然聽到有腳步聲,透過花葉的縫隙看到一紅一白的兩個身影在自己的對麵。
一個男人,加上一個女人,拉拉扯扯。默,明顯是來花前月下的,打擾別人甜蜜是要遭天譴的。薛黎看看四周,自己站在最裏麵,有高高的花障擋著,加之她穿的也是跟花兒同色的紫衣,不容易被人發現。那兩個人站在出口的路上,自己這樣出去會驚覺到人家,好像不怎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