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等你學好了功夫,就能飛簷走壁如履平地,不管多高的屋頂多遠的路程,在你麵前都不算得什麼。這天下的地方,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多麼逍遙自在。”
這話是師傅給他們畫的大餅,他說這話的時候,正一邊叼著雞腿,一邊拿根棍子趕著自己跟蘇靖綁著沙袋往山上跑。甄子墨拜師隻是好玩,壓根就沒想過認真,所以一直是能偷懶就偷懶,偷偷的減輕沙袋的重量,甚至裝了蕎麥殼去濫竽充數。跑十裏的路程也能跑上一半就不錯了,往上跳三百下時磨磨蹭蹭的省去一半也是常事。
師傅對他的做法不是沒有看到,隻是從來都沒有對他抱過指望,所以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所以等到有一天,他突然發起狠來,不但沒有減少訓練分量反而多做了,師傅倒是驚訝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麵對師傅的吃驚,他隻是擦了擦汗,滿是期望的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飛簷走壁?”
師傅有點語塞,這本來就是給小孩子們畫的一個大餅而已,想要吃到,沒數十年的功夫怎麼可能。隻是這小子平日裏憊怠的很,怎麼忽然就用上了心?
甄子墨看到師傅語塞,也就知道沒他平日裏吹噓的那麼容易,不過有了一個奮鬥目標總比沒有的好,所以他索性換個問法“那如果我隻學這一項,要多久?”
甄子墨一直都不知道這個師傅到底會多少東西,他就像一個百寶箱,總是不斷的給人新鮮。小孩子貪心,便東也學一點,西也學一點,雜而不精,現在他有了一心想要達到的目標,便有了棄了其他雜學的打算。
“如果你像今天這麼用功,兩三年便有小成吧。不過要飛簷走壁可不容易。隻是你好好的想那些做什麼,又不去打家劫舍,還不如學醫術八卦。”
麵對這些,甄子墨什麼也沒說,隻是從此放下了那些雜學,一心隻練輕功。他的願望很小,不想像師傅那樣,天下那麼多地方,愛去哪兒去哪兒的才叫逍遙。他學了輕功的目的,隻是想悄悄地去她的窗外看一眼,看她過的好不好。
有了這個念頭,他便越發的用功起來了。沒想到師傅卻不知何時看透了他的心思,在某天送他了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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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哪裏去?”大半夜的被師傅提小雞般的拎著衣領在房上跑了半天,實在談不上舒服。
“傻小子,翻牆這種事情,當然要多練練才有用了。走走走,我昨天找了一堵好牆,今天你去翻試試。”師傅笑的很猥瑣的把他丟到了一戶人家的高牆內側。
“哎喲。”賈玉裴揉了揉屁股,看見師傅丟下一句“你慢慢在這裏爬,老頭子去喝酒,一個時辰之後來接你”就揚長而去,身影迅速的消失在牆頭了。
死老頭,這是哪裏啊,你把我扔在這裏萬一我被人發現了當作小偷怎麼辦!天下的牆哪裏不都是一樣的,我在家裏爬就不行啊!!!甄子墨在心裏狂罵著這個不負責任的師傅,可是他身影早已走遠,罵也沒有,他隻有硬著頭皮乖乖練了起來,動作也比平時輕了百倍,生怕一不注意就真的被自己烏鴉嘴說中,被當作小偷給偷了。
好的不靈壞的靈,他按師傅教的要訣聯係了半天,以狗刨式好不容易的爬到了牆上,得意之下一個沒站穩,摔了下去。
“嘭”的一聲,好大的響動,糟糕了,會不會被人發現?摔在地上的甄子墨顧不得疼痛,想著種種被發現之後的慘狀就覺得頭大,要是讓爹知道自己半夜不睡覺來爬別人家的牆,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隻怕師傅也要被他打發走了。
“是誰在那裏?”正在胡思亂想中,就聽到有人的腳步輕移過來,隻是這問話的聲音,實在是耳熟,耳熟到根本不用大腦思索就立刻條件反射性的開口回應道“珍珠,別叫,是我。”
果然,來人噤住了聲,隨著腳步聲的走進,甄子墨看到一雙素色的粗布鞋停在自己的眼前,順著鞋子往上看,果然是賈珍珠。
“好久沒見,你瘦了好多。”甄子墨感慨地說,賈珍珠聽了,隻是挑眉一笑,問道“你覺得用這個姿勢跟我敘舊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