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意外的消息(1 / 2)

薛黎一家商量的結果就是,蘇靖跟著薛仁貴先去,打理好一切,等春天的時候再回來接薛黎和孩子。這樣可以避過一年中最冷的時間,對於怕冷的薛黎來講不得不說是一個福音。而薛黎留在這裏的一個冬天,既能幫樊梨花料理好家事,因為樊梨花也打算等薛黎她們走了之後,自己帶著家人去藍田生活,還能幫蘇靖看管好京城裏的生意,而且還不會錯過幫太平準備婚禮的機會。

“反正也不急在一時,你就等到公主大婚完畢再走吧。她是你在這裏最好的朋友,一輩子才一次的婚禮你不參加說不過去,我不想你以後想起覺得遺憾。”回到房裏的蘇靖如是說,狠狠的感動了一把薛黎。

因為薛仁貴起複出使的事情,沉寂了已久薛家總算又一次熱鬧起來了。日子便在這平凡而瑣碎的一天天中度過,直到某一天聽到那個令人咂舌的消息。

“武敏之被流放雷州!”消息傳來的時候,薛黎正在屋裏整理冬天的衣服,手上素色的棉衣無力的跌落在地上,在那一刹那,窗外秋日的陽光忽然顯得有些刺眼。

“為什麼?”薛黎提到那個人的名字,第一反應不是聞名京城的浪蕩公子,而是當初在行途中遇到的那個眼底有著最深沉傷痛的男子。

薛黎不知道武敏之到底是算好人還是壞人,提起武敏之她也會怒的咬牙切齒,卻始終無法狠起心腸恨那個男人。

他是自己在回京途中遇到的第一個屬於這個時代的名人。他的出現,讓薛黎認識到自己真的是踏進了大唐這個被曆史的筆墨濃墨重彩過的年代。

他在危難中救了蘇靖,讓自己跟蘇靖再次破鏡重圓,從某種程度上說算是自己夫妻倆的恩人。但是他也製造了蘇靖假死的消息,害自己差點走上絕路。

他對太平做過最殘忍最無恥的事情,可是他又在暗處默默的關心與嗬護太平的。

他放浪形骸,他肆無忌憚,他流連於聲色犬馬,他風流之名傳遍長安,可是薛黎卻深深的記得當初他以旁人的口吻陳述這一切的時候,言語中所流露出的厭惡與鄙薄。

他就想是大唐盛世繁華下一抹五彩斑斕的影子,在刺眼的陽光下讓人看不清他本來的麵目。

而今,看的清看不清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已經不重要了,他的以一種突兀的方式謝幕,離開京城這個光怪陸離的大舞台。

“他不是皇後娘娘的侄兒嗎,怎麼說被流放就流放了。”薛黎撿起地上的棉衣,繼續整理行囊,狀似無意的問著。

“就是皇後娘娘下的旨意,說是他****祖母床幃,揮霍追福瑞錦,侮辱準太子妃,服喪期間飲酒狎妓,逼淫太平公主侍女,罪無可恕,所以剝奪了他的官職和姓氏,發配流放到雷州。這些罪行現在都流傳的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如意在底下回答著,“我還是今天出去聽人議論才知道的,小姐,難道你提前就沒得到信兒?”

“我又沒有在朝中做官,得什麼信兒。”薛黎板著一張臉幹巴巴的說。

“你不是跟公主要好嘛,我還以為公主提前知道這個消息呢。嗬嗬,我想現在太平公主一定很高興吧,小姐你是不是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也覺得大快人心。”如意知道自家小姐跟太平公主是閨蜜,還以為兩人都一樣的同仇敵愾,所以得了這個消息之後立馬回來報告。

“高興,我有什麼可高興的,他又沒有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兼並良田逼死人命,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跟我無緣無仇,他倒黴了我高興什麼。”薛黎整理好包裹,打上結遞給如意,“好好幹活,再跟別人一樣亂嚼舌頭我就不帶你去了。這些事要放在箱籠裏帶走的,你看著人收好免得到漏掉了。還有,我要休息會兒,別讓人來打擾我。”

“知道了。”如意嘟著嘴,不明白一直好說話的小姐今兒怎麼脾氣這麼古怪,自己往常說閑話也沒見得她生氣過。

等到如意走了,薛黎一個人坐在窗下的貴妃榻上,看著窗口嘰嘰喳喳的鳥兒,撐著頭陷入了沉思。

“****祖母床幃,揮霍追福瑞錦,侮辱準太子妃,服喪期間飲酒狎妓,逼淫太平公主侍女,這些罪可大可小,又不是一天兩天內犯下的,為什麼早不治罪晚不治罪,偏偏等榮國夫人一去就治罪。這些罪頂多算是品行不端而已,說句不好聽的話,皇子王孫裏那個沒有做過這種事?還不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卻獨獨在武敏之這裏認真了。那些所謂的滔天大罪對國家對社稷又有多大的威脅呢?賣官鬻爵口蜜腹劍的敗壞朝綱的李義府都能容忍,那位皇後竟然忍不下自己的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