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這些天,奴婢可能服侍不了殿下了。”沉容強顏歡笑道。
“無妨,孤隨便叫了宮人來便是了。”慕容恪望著她一笑。
沉容低下頭思忖片刻道:“殿下若是當著心疼奴婢,便把紫雀要來朝露殿,奴婢手成了這樣,不方便下水,有個親近的姐妹幫襯著總還是好過些,而且平時也可以讓紫雀來照顧殿下。奴婢看她年紀雖小,行事卻是穩妥的,殿下大可以放心。”
慕容恪看著她,噗嗤一笑道:“你知道你這叫什麼?”
沉容困惑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你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慕容恪笑道,“你看看你,見到孤沒什麼反應,倒是為她請命說了如此多的話,就不怕孤吃醋?”
沉容臉一紅,怪不好意思的說道:“什麼吃醋不吃醋?殿下真和小孩子似的。”
“好了,好了,孤準了還不行?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說這事了,可見你對那宮人是真心,但願她體諒你的真心。”慕容恪突然止住話頭,眼睛往院子裏隨意瞟了一瞟,費解的吸了口氣道:“話說你們女人不是多多少少都該有些警惕心麼?應該是牢牢捆住自己的情郎才對,怎麼你還這麼熱切的要把你的好姐妹介紹到孤身邊呢?”
沉容白他一眼,沒好氣道:“殿下天人之尊,愛喜歡誰便喜歡誰,這哪是奴婢可以掌控的事?奴婢不過是想找個穩妥的宮人照顧殿下,誰想殿下竟想到那裏去了。紫雀長得也好看,殿下若是看上了她,娶她做個侍妾嬪妃之類的,奴婢也沒意見,反是為她高興呢!”說完了,自己扭過頭去不理他。
慕容恪笑著把她的身子扳回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心裏又不舒服還要做這個人情,孤說出來,你還要賭氣,有這樣的女人沒有?”
“紫雀與奴婢好歹也是舊識,由她來照顧殿下,奴婢覺得放心。若不是她,也會有別的宮人來,與其是別的宮人,奴婢寧願是她。”沉容低著頭小聲嘀咕道。
慕容恪聽得一清二楚,由不住一愣,心花怒放望著她笑道:“原來是這個意思,是孤錯了。想不到,孤的沉容也會打這樣的算盤。”他壞笑著,捏了捏她的麵頰。“你隻管放心,孤不是什麼好色之徒,長得美的也不一定能入得了孤的眼。”
沉容聞言抬頭,好奇道:“那什麼才能入得了殿下的眼?”
慕容恪蹙著眉頭想了一想,半玩笑半正經的湊近她道:“就是像你這樣的。”
沉容薄怒含嗔的瞪他一眼,扭頭便走,“殿下慣會拿奴婢說笑的。”慕容恪連忙趕上,把手覆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靠,笑著賠罪道:“孤說的是真心話,怎麼你倒不信呢?”
沉容氣呼呼的不說話。
“好了,孤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終究還是把你娶過來才能堵住悠悠眾口,等後天孤去見父皇與他說一下這件事,你看好不好?”
沉容一愣,滿麵的難以置信,道:“這麼快?”
“再不快些,你還不知被那些人折磨成什麼樣子呢?她們找你的麻煩,還是名正言順,畢竟你現在隻是一個宮女,孤也不好去問她們的罪。唯有你也成了和她們一樣的人,才能避免這些無妄之災。”慕容恪滿臉認真,細細的替沉容分析道。
沉容垂下了臉麵,慕容恪看不清她的神情,心中卻一涼——他知道她是不願意,可是無論她願不願意,他都會這樣做。
慕容恪抬頭,靜靜的看了一眼天邊流蕩的浮雲。
兩人沿著台階走下簷廊,到了紫雀的屋子外麵,沉容止步,慕容恪也跟著止步,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沉容突然莞爾一笑道:“殿下想給奴婢什麼名分?侍妾麼?”
一般太子殿下或是親王看上了自己宮裏的宮女,都是封為侍妾最多,侍妾的地位最下,其實算不上是明媒正娶,隻是比普通宮人的身份略高了那麼一些罷了。
“當然不會是侍妾,不過不會太高,太高了容易引起父皇的懷疑。”慕容恪溫柔道:“孤怎麼舍得讓你做侍妾,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的妃子。”
沉容瀲灩一笑,點頭道:“好,殿下稍等,奴婢進去叫紫雀,還麻煩殿下去和太子妃娘娘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