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氏兄弟齊齊打了個寒顫,有種耗子見了貓的感覺,這是一種源自本能的恐懼。
方君玉卻沒有生出什麼畏懼之感,因為南宮清並沒有把威壓覆蓋在他的身上。他看著南宮清,納悶道:“你怎麼出來了?”
“這兩人嘴硬,單靠肉刑恐怕撬不開他們兩個的嘴,還是讓我來審問他們吧。”南宮清展顏一笑,好似春日花開,但是當她望回宛氏兄弟時,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比翻書還快。
南宮清的眼眸悄然變換,浮現出淡淡的光輝,就好像一束陽光照耀在了波浪翻滾的水麵上,映出七彩的碎光。
一股靈識衝擊轟入到宛氏兄弟的靈識之中,摧毀了這兩人的意誌,令他們兩個目光變得渙散起來,就好像吃了迷·魂藥似的。現在的宛氏兄弟就跟呆子一樣,別人問什麼,就會答什麼。
以南宮清的修為,想要收拾宛氏兄弟實在是太容易了,有無數的手段可以選擇。
“你們叫什麼名字?”南宮清問道。
“宛大雄。”
“宛二雄。”
方君玉一聽是這個兩個人,微微皺起眉頭。他聽說過宛氏兄弟的惡名,這對兄弟無惡不作,甚至曾經為了一筆錢殺死了一名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這等惡人,當真是罪該萬死。
“是誰派你們來的?”南宮清繼續問道。
“是黑天行。”
“果然是黑家派你們來的,這下沒什麼好問的了。”南宮清望向方君玉,“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兩個?”
方君玉看著宛氏兄弟,聯想到這對兄弟的所作所為,動了為民除害之心,哪怕為了當年慘死的嬰兒,也不能放過這二人!
他長這麼大,還從未動手殺過人,今天怕是要破戒了。
殺惡人,既為善念。
“刷!”
方君玉將佩劍拔了出來,光亮的劍身,映射出他那殺意洶湧的側臉。這柄劍是他晉升副堂主之後,由薑山賜給他的,是一柄人級上品的寶劍,劍名為“罄鳴”,因揮劍時引發的輕靈銳響而得名。
“你要殺了他們?”南宮清問道。
“恩,這兩人臭名昭著,人人得以誅之。既然是我想殺他們,就由我親自動手吧。”方君玉寒聲道。
“我記得你從未殺過人,你能下的了手嗎?”
“總要有第一次。修煉者整天打打殺殺,有幾個能做到永遠不殺人。”
南宮清微微一笑,覺得方君玉比起兩年前剛見麵時成熟一些,有了點男子漢的氣概與擔當。
“修煉一道,重在一個爭字,與人爭,與命爭,與天爭。將來你肯定會遇到各種敵人,經曆各種生死曆練,你若是對敵人留手,就是對自己殘忍。早點經曆這種事,對你是有好處的,既然你想動手,那就動手好了。”南宮清點頭道。
方君玉深吸一口氣,目光中殺意浮現,變得越來越冰冷。
“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起不到什麼磨礪作用。不如這樣好了,我把他們身上的束縛解開,讓你跟他們打一架。你放心,我會壓製住他們的實力,讓他們的實力跟你持平。”南宮清伸手一勾,那捆束在宛氏兄弟身上的光線,立即消散開來。
殺會動的人總比殺不會動的人更難,更有磨礪效果,不僅能磨礪內心,還能磨礪實力。
宛氏兄弟那渙散的眼神,逐漸恢複清明,有了原本的神采。
方君玉苦笑一下,這個南宮清還真是會給他找麻煩。事到如今,也沒有拒絕的餘地了,他主動展開攻勢,手中的罄鳴劍發出一聲悅耳響動,畫出一道犀利劍光,直取宛大雄的腦門。
那耀眼的劍光,在宛大雄眼中迅速放大,他目光劇變,連忙閃頭躲避,但是稍慢了一點,被割破了臉頰。
一道鮮血飆飛而出。
宛大雄不顧傷勢,直接腳踏地麵,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跳到遠處,與方君玉拉開距離。
宛二雄也反應過來,向後退了數步。
兩人身上都有傷,再加上受到了無形的壓製,實力大打折扣。盡管如此,這兩人依然很難對付。
“你們兩個聽著,若是你們兩個能殺了方君玉,我就放你們一命。你們兩個最好打消逃跑的念頭,因為你們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逃跑隻有死路一條。”南宮清麵帶壞笑,腳下輕輕一點,身形翩然飛到樹梢上,穩穩站住,等著看好戲。
南宮清這樣說顯然是在給方君玉加大難度。
宛氏兄弟聞聽此言,對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沒什麼選擇了,隻能拚命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