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隊一共來了兩個人,人數有點少,顯然不太重視這件事。
小寶隻是一頭四階妖寵,實在沒有多大價值,在執法隊的人看來,就跟一條家犬沒什麼區別,死了也就死了。如果換成那兩條拴在轅門上的蛟龍突然暴斃,執法隊的重視程度肯定就大多了。
兩名執法隊成員來到小寶的屍體旁,捏著鼻子打量了一下屍體,又在周圍轉了轉,看了看地上的戰鬥痕跡,做出了判斷。
“從現場來看,確實是妖獸所為,等階應該不太高,最多也就是個六階妖獸,威脅不大。我們會把事情稟報上去,派人過來搜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那頭行凶的妖獸,要是找到了,會通知你們的。”一名執法隊員扣著耳朵說道。
“我們懷疑這件事是嘯月峰的人做的。”夜風沉聲道。
“有證據嗎?”
“沒有……”
“沒證據你幹嘛懷疑人家,這不是信口開河麼。好了,好了,隻是一頭四階妖寵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別小題大做。你們趕緊找個地方把屍體埋了吧。放在這裏怪惡心的。”執法隊員吹了吹手指頭上的汙垢,轉身走掉了。
從這兩名執法隊員的態度來看,根本沒把這當回事,也不會花費多大力氣調查。
眾人之前就憋了一肚子火氣,現在更是氣上加氣。
“執法隊不管這件事,那我們就自己報仇,去找嘯月峰的人算賬。”
“走,跟他們拚了!”
“他們老是找我們的麻煩,我早就忍不住了,今天跟他們做個了斷。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做人就不能太老實。”
十幾名弟子群情激奮,朝著嘯月峰的方向衝了過去。
夜風再一次攔住眾人,製止道:“你們都冷靜點!我們拿不出證據,就算找上門,他們也不會承認的。如果你們想去打群架,我就更不能讓你們去了。我們加在一起才十幾個人,嘯月峰可是有著數百名弟子,打群架肯定是我們吃虧,事後還得受罰。”
這些都是實話,衝動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隻會把問題鬧得更大。
眾人全都泄了氣,找不到理由反駁。跟嘯月峰比起來,參天峰實在太弱了。
“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這樣也太窩囊了。”一名弟子悶悶道。
一直沒說話的方君玉終於開口了,寒聲道:“放心,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小人,那我就變得比他們更小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方君玉接連受到任飛狐那群人的挑釁,本就有火氣,再加上小寶被殺一事,徹底的激怒了他。他心中的怒火,不弱於別的弟子。
夜風害怕方君玉闖禍,嗬斥道:“你不能胡鬧!整個參天峰屬你最重要,如果你有閃失,讓我們怎麼跟師父交代?小寶死了,大家都很難過,但這件事隻能忍。”
“師兄放心,我自有分寸。”方君玉沒有跟夜風頂嘴,但也沒有放棄複仇的想法。
當天,眾人把小寶的屍體帶回了參天峰山腳下,找了個地方掩埋了起來,有幾人還落了淚。畢竟是養了幾年的妖寵,都已經有感情了。
……
隔日,豔陽高照,入秋的空氣帶著一絲寒意與蕭索。
方君玉孤身一人來到了嘯月峰,腰懸劍中劍,背後甩著冰蠶網編織而成的雪白披風,步伐穩健如山,目光冰寒如秋水一般。他剛剛來到山腳下,就被人攔了下來。
嘯月峰人數眾多,安排了足足四名外門弟子負責把守山門。
“方君玉,你來嘯月峰做什麼?”一名守門弟子問道。
“我來找任飛狐,你叫他出來見我。”方君玉淡淡道。
“你找他做什麼?”
“送他一件禮物。具體的你無需多問,替我傳話即可。”
守門弟子上山傳話,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任飛狐帶著一群師兄弟走了下來,他眯著一對細長的眼睛,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
“聽說方大天才有禮物孝敬我老人家,還真是孝順啊。你有什麼禮物,拿出來讓大家夥瞧瞧。”任飛狐挑釁道。
對於任飛狐的毒舌,方君玉領教過好幾次了,這人的嘴巴可不是一般的賤。
“我送你的禮物是一件衣服,你穿在身上會很合身的。”方君玉手掌一翻,手中多出了一個烏龜殼,他將烏龜殼隨手甩向了任飛狐,並在其中藏了一股暗勁。
龜殼發出破空之聲,速度快如閃電。
任飛狐將烏龜殼一把接住,暗勁隨即襲來,震得他倒退數步,手掌隱隱發麻。他看了看手上的烏龜殼,立即明白了方君玉的暗諷,冷笑問道:“你這是在諷刺我是個烏龜麼?這種諷刺對我沒用,我是人還是烏龜,在這裏明擺著,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