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時間過了三天,血繭卻依舊如故,再好的耐性,也會消磨殆盡。
黑耀前爪抓在地上,不停的劃劃畫畫,不多時,便是溝壑縱橫,臉上,也全是焦急之色,目光掃過血繭,最後落到雙目緊閉的黑澤身上,急切道:“父親!”
黑澤聞言,神情卻毫無波瀾,目光掃了掃黑耀,淡淡斥道:“急什麼,我要他死的狼,難道還能活著不成!”
“咦~”
最後一聲驚訝,黑澤卻驟然睜了開雙目,緊盯著血繭,臉上平淡之色化開,換上了一抹嘲諷,低聲自語“等了這麼久,枉我還猜測是覺醒了上古天賦神通,沒想到卻是個廢物~”
血繭光華散去,抬首仰天,扭動著酸化的脖子與四肢,臉上無悲無喜,然而雙目中一閃即逝的失望與落寞,還是被狼母敏銳的捕捉到了。
不由得心中一沉,看著冥夜,卻又想不出安慰的話語,事實擺在眼前,無論怎麼說,都顯得蒼白無力。
“兄長,為什麼你……”二狼呆呆地看著冥夜,難以置信的問道。
此刻,冥夜身上一如既往的血色狼毛,隨風浮動,周身,毫無光輝閃耀,唯一的變化,不過是修為,由聚氣頂峰突破到了漩照初期。
然而,開辟氣海稱為築基,吞吐月之精華錘煉肉身稱為聚氣,氣海內,精華凝成漩渦型,稱為漩照,三個境界嚴格說起來,都隻是修煉的基礎罷了。
此刻,冥夜母子被狼王記掛,而冥夜覺醒不出天賦神通,處境堪憂。
“沒什麼,即使沒有天賦神通,我依舊能把你揍趴下,信不信?走吧!回去看看小三有沒有回來。”
聞言,冥夜淡然一笑,顯得毫不在意,兩雙鐵爪卻緊緊的插入地麵,心腹處,不停地起伏,雙目也是略有些暗淡。
“就差一點,差一點啊~”冥夜心中不停的咆哮,哪怕是盡力的壓製,渾身也在不停的顫抖。
最後一刻,冥夜體內,血劍與金鍾相撞,隨著一聲巨響,雙雙化為齏粉消散。玄關失去了守護的力量,渾身卻沒有一點的血色光華,衝入玄關,覺醒神通,可以說是功敗垂成也不為過。
“孩子,你父親當年不過是下品神通——鐵爪,而黑澤卻是上品神通——禁錮之瞳,他們曾經一戰,你可知結果如何?”
狼母雙目緊盯著冥夜,看著他黯然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痛,沉聲喝道。
“哦,結果如何?”
冥夜抬起頭,與狼目對視,心中卻早已古井無波,勵誌的故事,結果不過是,黑澤戰敗逃竄罷了。
“你的父親,死了!”
說著‘死了’,狼母麵上神情絲毫不變,雙目卻夾雜著狠厲,疾聲又道:“不過,黑澤也在那一戰中,心髒受損,此後,每當施展天賦神通,便要承受莫大的痛楚,就像千萬毒蟻噬心一般。”
聞言,冥夜終於色變,他都從未聽到狼母提及父親,現在看來,竟是如此死去,到底是天賦神通落了下風。
一念至此,冥夜臉色又是暗淡了幾分,枉他竟妄想重回地球,現在卻連一個天賦神通,都無法覺醒,看來,不過是自己癡癡妄想罷了。
看到冥夜的失神,狼母並未止住喉舌,繼續道:
“你父親死前曾說,在血狼穀千裏之外,有一座絕禽山,高三千丈,那山滿是荒蕪,除卻雜草與碎石,別無他物,然而,山頂卻有一株神藥,名喚‘化形草’,妖獸服此神藥,便可化作人形,修習人族心法神通。”
“人形”冥夜抬首仰天,雙目滿是迷離,“人形”他再次喃喃自語。
目光直視狼母,冥夜眼中卻滿是堅毅的神色,道:“那化行草,我要了。”
多少個日夜,哀聲自歎,多少眼自視,心生卑微,多少次轉身騰挪,卻千萬次悲泣,多少次口中鮮血浸染,卻滿心淒楚。
若不是狼母提及,冥夜竟差點放棄了執念,苦苦追求,終會在時間長河的磨礪下,撫平棱角,甘心作一隻狼,一隻獸,一隻妖。
看著冥夜雙目終於恢複了往日的神采,狼母緩緩舒了口氣,眼中瞬間劃過一絲傷感與落寞,目光掃過冥夜與二狼,卻是嘴角勉強勾起笑容,淡淡道:
“接下來,可能會有些宵小會打我們的主意,等出了聚狼原,你們兄弟倆,一個向東,一個向西,我走中間,也別再回血狼穀,找個地方潛心修煉,等著來日,報仇雪恨。”
語畢,狼母眼中閃著森然的寒意,狼爪一揮,前方猛地出現疾風羚羊的屍體,冥夜卻是見怪不怪,心下早已了然。
每隻噬魂血狼氣海中,都有一處空間,裏麵無塵無垢,時間停止流逝,是噬魂血狼專門用來存放食物的,不同的是空間有大有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