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武夫子有種想笑的衝動,隻是看到那兩行清淚,武夫子轉而幹笑自嘲道,“天不逢時,便是與我無緣,既然此,那就於此。”
武耀陽聽到這話,有些意外,武夫子的從前就像老頭想的那樣,武夫子變了。但是最終也沒有問為什麼是以這話相對,可能這件事改變了武夫子的內心,聞此見此,心頭更是一痛。
他殘忍,他暴戾,那隻是對外而言,但對於武家而言,他還是這一輩的大哥,也是頂梁柱般的存在。他愛惜每一個族弟,隻是武夫子相對而言讓他感到微弱威脅,他有王者的心,隻是缺少了帝王的殘忍。
“夫子,不如你且隨同我去,一起並入城王郡?”在心中的掙紮後,這是他本來的麵目,武耀陽的表情有些別扭,在一邊期盼中還有一絲憂慮,隻是其中的苦澀很少。
“大哥。既然我都說了那句話,天不逢時與我無緣,那麼就代表著我不會去。武家可能就等於娘家了,隻是我想你也知道,尊嚴這種東西,看似虛無縹緲,但是卻存在無疑,並且時刻推動那顆跳動的心。而我並不是沒有尊嚴,隻是尊嚴相對比之弱上上一點罷了。”武夫子埋頭吃了一塊糕點,他說這句話的表情誰也沒有看到,不知道是低沉失落,還是飽滿昂態。就連語氣之中也沒有透露出一絲可洞察。
韓百合聽到這句話後,望著武耀陽那句且隨同我並入城王郡時,那句霸道,那種風範,在耳目聽聞中的故事,他與武夫子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兩個差別,但是他此時卻不怎麼喜歡了武耀陽,外麵的傳聞多多少少會夾雜著點武耀陽為奪武家家主位,不惜讓家主的兒子下贅他家,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隻是許多人卻把此說成了帝王之術。
他這種維諾,他這種遲疑,他這種不堅毅,怎會有王者的風範,最多也就隻是俠客罷了。
女子愛俠客,那是良家。
像那種在府內天天被灌輸王霸思想的富家郡主小姐又怎會喜歡呢?
自古帝王多無情,因為無情方為道。剛定抉擇的心才能夠暢通無阻。
不過柔情這種東西,可能他就是不喜歡武耀陽的這一點,因為他對外無情,對內柔情。隻能生於此,止於此罷了。
“既然如此,大哥也不強求了。”說完之後他漠然的離開,表情不是很好看,神情也有些沒落,像是在自責。
最終武夫子看到武耀陽的背影之後,他靜靜地凝視,直到最終的背影遠離了視線外後,他回頭。
“癡人常與夢說話,於是世道言我為癡人,好在夢終有實現的一天,於是那一天一切憐憫將會結束。我的時代與我的秩序我不知道會不會隨之來臨,隻是我知道我那顆砰然心跳的心在加速跳動,它不安了,狂躁了起來,像是枷鎖斷了,劣馬奔騰了,大江草原想要跑個遍。這江湖有多深,人情有多廣,此時如一副圖畫漸漸要入眼簾了。”武夫子自言自語道出這句話後,氣氛有些感染了不是霸氣而是悲傷,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悲哀的人。
常年行走在悲傷邊緣的人,即使他不認為自己會悲秋憫人,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沾染了這類的氣息。
韓百合是富家也是有點兒名門世家的小姐,其心自然不是平常百姓家那種看望帝王院與戀上江湖行的人。她竟有一種悲俠客崇帝王的心態。
隻是今天看到武夫子的俠客情之後,變得討厭了起來,今天一連二的遇到兩個有江湖味道的人,讓她心生怨恨。
武夫子沒有跟她交談的心,這人是美,這情是好,隻是風光與日不同,這都是虛偽的畫麵,要與不要,都是一樣虛假,何必自欺欺人呢?
於是悠哉悠哉的走上了床鋪,今夜他還需要與老頭論習劍。這一刻,他少了抱負的心,多了一顆仗劍天涯的情。
韓百合看著武夫子往床上就要躺下地時候本想嗬斥,這是她的床,如果第一次就讓這麼一個平凡的人躺了,心中會有多少不甘。遲疑的嘴唇並未張開,因為她知道,她的話武夫子不會太聽。